第60章be版结局
第60章be版结局
李枭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向古问他：“要咖啡还是奶茶？”
“不用了，我不喝。”
向古于是磨了两杯咖啡，一杯推到李枭面前，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两人一个低头看檀木桌面上的木轮，一个盯着咖啡杯里扬起的泡沫，各有心事，都不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向古先开了口。
李枭淡淡地回：“嗯，生了点小病。”
这话说完，空气再度陷入沉默。向古喝完了咖啡，神色复杂地看着李枭：“你今天来，是？”
“没什么，想找你随便聊聊。”李枭问他：“你跟清河，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监狱的时候吧。”
向古回忆才结束不久的监狱生活，竟然意外的神色温柔：“刚开始他跟在奚允川身边，我跟他并不熟，后来有一天，他无意间知道了我妹妹的事儿，问我要不要他的肾给我妹妹治病，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这之后他就割腕了…就是你和奚允川带他出去治疗那次。后来我妹妹病逝，他也回来了，我对他多了些留意。他为了摆脱奚允川，跟我要那瓶紫色有毒的信息素，我调笑说为什么要给你，他竟然说，拿他的一颗肾换。”说到这儿向古脸上有点凄苦：“他那时候怀着江江，竟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天底下哪有他这样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人？”
李枭愣了一下之后摇头笑了笑：“还有这事儿？我都不知道。”
向古定定地看着他：“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李枭同样回看他，并不言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果然，向古似是哀求似是责怪一般，轻声说：“他吃过很多苦，你就放过他吧。”
“放过他？那我怎么办？”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李枭捂着嘴咳嗽，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笑问：“你说，我怎么办？”
向古并没有生气或者烦躁，他只是有点无奈。最终，向古告诉他：“是清河主动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我虽然知道他不一定爱我，但他相信我能保护孩子，我也能让他们安全，让他幸福。即便这样，你还是执意要破坏我们？”
李枭攥着纸巾哑口无言，他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和语言回答向古的话。这几年，清河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他对不起他。可是，自己的坚持和付出就真的一文不值？他也曾和父亲闹翻，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地步，他也曾被奚家两兄弟联手构害，只不过没被杀死，他也曾摸着清河消瘦的身体心痛后悔，他也曾摆弄给孩子买来的衣服袜子祈求快点找到他们。
除了顾小宛那一次，还有他喝多了把身边的omega当成清河亲了一下，除此之外，哪怕是发/情期身体多疼多疯，他都没再碰过别人，他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证明给他看，他李枭不会再对不起他了？
可最后，自己憋出了癌症没几天活头，人家却早就不在乎了。
要论心狠，还是原清河，李枭自愧不如。
向古递给他一张礼卡，说是请柬算不上，也没写着谁的名字，就是一张教堂的入场券。他告诉李枭：“清河我们打算在教堂举行个小小的仪式，规模苡橋不大，只有几个朋友，如果你有时间，希望你们来。因为，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李枭接过那张礼卡紧紧攥在手中，笑说：“行，我会去的。”
出门时那张咳出血来的纸巾和礼卡握在一起，李枭狰狞地笑着，他想，如果不能静静死在他怀里，也总要活在他心里。
礼卡上的日期正好是李枭做完化疗后的第三天，身体虽然还是疼，但精神状态很不错，他好像把以后所有的笑容和狠厉全都用在了这一天。
杨敬给他拿了衬衫和帽子，李枭穿戴好，盯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轻笑：“东西呢？”
杨敬递给他一把消音手枪，李枭给弹夹套进去，又拉了拉套筒，感叹：“还不错。”
想象着向古脑袋被打开花以后清河悲痛欲绝的表情，李枭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你能拥有的只有我带给你的不幸。
李枭踏进教堂那一刻，原本正在念誓词的原清河噤了声，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旁边的向古，向古淡然道：“是我邀请他来的。”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邀请他了！”原清河恨恨地咬牙：“他是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古攥着原清河的手静静地看着李枭。有多少次，清河做完饭以后习惯地叫他“枭哥吃饭了”，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叫错了名字；有多少次，他听见清河在梦中低喃道“李枭，你是混蛋”，醒来后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又有多少次，清河盯着手机里上百条短信，咬牙说：“想看孩子，你做梦”，却不知道，江江的照片被他放进彩信里编辑了一次又一次…
恨是真的，不爱却是假的。向古早就知道，清河心里没有他一点位置。但是今天，他要逼清河做出选择。
如果你选择他，我撒手成全；如果你选择我，从今以后不要再想着他。
李枭一步步走向二人，最后，他站定在离清河五米远的地方。帽子和口罩遮盖了他全部的神情，只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睛里充满着突兀的光芒，好像一团白色的火光。
李枭双手插兜，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但清河还是护在向古身前，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来祝福你。”李枭笑着说，手握住枪柄正要掏出来对准向古的脑袋，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抱住了。
江江从盯着向古和李枭失神的王晓龙身边跑过来，抱住李枭的腿，咧嘴笑着叫他：“爸爸～”
李枭被这份轻轻软软的触感弄得愣神，他停住了动作。半年多没见，江江长高了也长大了，已经能踏踏着小腿跑来跑去了。
他抱着李枭的腿手舞足蹈地叫：“爸爸～抱抱～”
小家伙有点胖，李枭费好大力气才把他抱起来，刚要摸摸他的小脸，清河已经冲下来抢回了孩子。他冷着脸呵斥小孩：“叫什么爸爸！他不是你爸爸！”
小孩被训斥地呜呜哭了起来。
李枭愣愣地看着清河：“我就是抱了一下他，你有必要这样么？怎么，你真以为我会把他抓起来扔河里？”
清河抱着孩子，扭头对向古说：“你怎么请他来的就怎么把他请出去！”
几名保安模样的人上前围住李枭：“先生，这里正在举行婚礼，请您不要扰乱秩序，配合我们离开。”
向古摆手，示意他们放开李枭。
李枭仰头看了看大方温和的向古，突然觉得，向古才是适合清河的那一个。他像个跳梁小丑顾影自怜，但仔细想想，他和清河之间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无非就是他如了清河的愿从这世上消失，然后，向古陪在清河身边，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李枭由衷地对向古说了声“谢谢”，他走到香槟车旁举起酒杯，对着清河笑着连喝三杯：“第一杯酒，祝你身体康健，幸福安乐。”
“第二杯酒，祝你无忧无愁，子孙满堂。”
“第三杯酒，祝你得其所爱，无怨无悔。”
李枭笑着转身挥手：“清河，我祝你幸福，这次，我是真心的。”
酒杯从耳边擦过，“啪嗒”炸裂在李枭身前的地板上。清河拿着酒杯砸他，哭骂：“你滚！你这个骗子！”
李枭定了定神，没回头。小腿快失去知觉，眼前开始白晃晃什么都看不清。李枭硬着头皮往前走，他要走出这个教堂，不能倒下，已经够难堪了，他不能连最后的那点尊严都丢在这里。
步子越来越重，最终，李枭还是没能迈出这个教堂。他摔在了距离门槛不到两米的地方。
他死不瞑目般瞪着眼睛试图看清那道冲向他跑来的人影，可终究没能看清，他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
李枭想，那人，是不是清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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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枭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向古问他：“要咖啡还是奶茶？”
“不用了，我不喝。”
向古于是磨了两杯咖啡，一杯推到李枭面前，一杯自己端在手中。
两人一个低头看檀木桌面上的木轮，一个盯着咖啡杯里扬起的泡沫，各有心事，都不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向古先开了口。
李枭淡淡地回：“嗯，生了点小病。”
这话说完，空气再度陷入沉默。向古喝完了咖啡，神色复杂地看着李枭：“你今天来，是？”
“没什么，想找你随便聊聊。”李枭问他：“你跟清河，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监狱的时候吧。”
向古回忆才结束不久的监狱生活，竟然意外的神色温柔：“刚开始他跟在奚允川身边，我跟他并不熟，后来有一天，他无意间知道了我妹妹的事儿，问我要不要他的肾给我妹妹治病，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这之后他就割腕了…就是你和奚允川带他出去治疗那次。后来我妹妹病逝，他也回来了，我对他多了些留意。他为了摆脱奚允川，跟我要那瓶紫色有毒的信息素，我调笑说为什么要给你，他竟然说，拿他的一颗肾换。”说到这儿向古脸上有点凄苦：“他那时候怀着江江，竟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天底下哪有他这样对自己如此狠心的人？”
李枭愣了一下之后摇头笑了笑：“还有这事儿？我都不知道。”
向古定定地看着他：“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李枭同样回看他，并不言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果然，向古似是哀求似是责怪一般，轻声说：“他吃过很多苦，你就放过他吧。”
“放过他？那我怎么办？”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李枭捂着嘴咳嗽，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笑问：“你说，我怎么办？”
向古并没有生气或者烦躁，他只是有点无奈。最终，向古告诉他：“是清河主动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我虽然知道他不一定爱我，但他相信我能保护孩子，我也能让他们安全，让他幸福。即便这样，你还是执意要破坏我们？”
李枭攥着纸巾哑口无言，他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和语言回答向古的话。这几年，清河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他对不起他。可是，自己的坚持和付出就真的一文不值？他也曾和父亲闹翻，落得个众叛亲离的地步，他也曾被奚家两兄弟联手构害，只不过没被杀死，他也曾摸着清河消瘦的身体心痛后悔，他也曾摆弄给孩子买来的衣服袜子祈求快点找到他们。
除了顾小宛那一次，还有他喝多了把身边的omega当成清河亲了一下，除此之外，哪怕是发/情期身体多疼多疯，他都没再碰过别人，他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证明给他看，他李枭不会再对不起他了？
可最后，自己憋出了癌症没几天活头，人家却早就不在乎了。
要论心狠，还是原清河，李枭自愧不如。
向古递给他一张礼卡，说是请柬算不上，也没写着谁的名字，就是一张教堂的入场券。他告诉李枭：“清河我们打算在教堂举行个小小的仪式，规模苡橋不大，只有几个朋友，如果你有时间，希望你们来。因为，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李枭接过那张礼卡紧紧攥在手中，笑说：“行，我会去的。”
出门时那张咳出血来的纸巾和礼卡握在一起，李枭狰狞地笑着，他想，如果不能静静死在他怀里，也总要活在他心里。
礼卡上的日期正好是李枭做完化疗后的第三天，身体虽然还是疼，但精神状态很不错，他好像把以后所有的笑容和狠厉全都用在了这一天。
杨敬给他拿了衬衫和帽子，李枭穿戴好，盯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轻笑：“东西呢？”
杨敬递给他一把消音手枪，李枭给弹夹套进去，又拉了拉套筒，感叹：“还不错。”
想象着向古脑袋被打开花以后清河悲痛欲绝的表情，李枭满意地扯了扯嘴角。如果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那你能拥有的只有我带给你的不幸。
李枭踏进教堂那一刻，原本正在念誓词的原清河噤了声，他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旁边的向古，向古淡然道：“是我邀请他来的。”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邀请他了！”原清河恨恨地咬牙：“他是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古攥着原清河的手静静地看着李枭。有多少次，清河做完饭以后习惯地叫他“枭哥吃饭了”，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叫错了名字；有多少次，他听见清河在梦中低喃道“李枭，你是混蛋”，醒来后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又有多少次，清河盯着手机里上百条短信，咬牙说：“想看孩子，你做梦”，却不知道，江江的照片被他放进彩信里编辑了一次又一次…
恨是真的，不爱却是假的。向古早就知道，清河心里没有他一点位置。但是今天，他要逼清河做出选择。
如果你选择他，我撒手成全；如果你选择我，从今以后不要再想着他。
李枭一步步走向二人，最后，他站定在离清河五米远的地方。帽子和口罩遮盖了他全部的神情，只露在外面的那一双眼睛里充满着突兀的光芒，好像一团白色的火光。
李枭双手插兜，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但清河还是护在向古身前，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来祝福你。”李枭笑着说，手握住枪柄正要掏出来对准向古的脑袋，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抱住了。
江江从盯着向古和李枭失神的王晓龙身边跑过来，抱住李枭的腿，咧嘴笑着叫他：“爸爸～”
李枭被这份轻轻软软的触感弄得愣神，他停住了动作。半年多没见，江江长高了也长大了，已经能踏踏着小腿跑来跑去了。
他抱着李枭的腿手舞足蹈地叫：“爸爸～抱抱～”
小家伙有点胖，李枭费好大力气才把他抱起来，刚要摸摸他的小脸，清河已经冲下来抢回了孩子。他冷着脸呵斥小孩：“叫什么爸爸！他不是你爸爸！”
小孩被训斥地呜呜哭了起来。
李枭愣愣地看着清河：“我就是抱了一下他，你有必要这样么？怎么，你真以为我会把他抓起来扔河里？”
清河抱着孩子，扭头对向古说：“你怎么请他来的就怎么把他请出去！”
几名保安模样的人上前围住李枭：“先生，这里正在举行婚礼，请您不要扰乱秩序，配合我们离开。”
向古摆手，示意他们放开李枭。
李枭仰头看了看大方温和的向古，突然觉得，向古才是适合清河的那一个。他像个跳梁小丑顾影自怜，但仔细想想，他和清河之间的结局，早就注定了。
无非就是他如了清河的愿从这世上消失，然后，向古陪在清河身边，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李枭由衷地对向古说了声“谢谢”，他走到香槟车旁举起酒杯，对着清河笑着连喝三杯：“第一杯酒，祝你身体康健，幸福安乐。”
“第二杯酒，祝你无忧无愁，子孙满堂。”
“第三杯酒，祝你得其所爱，无怨无悔。”
李枭笑着转身挥手：“清河，我祝你幸福，这次，我是真心的。”
酒杯从耳边擦过，“啪嗒”炸裂在李枭身前的地板上。清河拿着酒杯砸他，哭骂：“你滚！你这个骗子！”
李枭定了定神，没回头。小腿快失去知觉，眼前开始白晃晃什么都看不清。李枭硬着头皮往前走，他要走出这个教堂，不能倒下，已经够难堪了，他不能连最后的那点尊严都丢在这里。
步子越来越重，最终，李枭还是没能迈出这个教堂。他摔在了距离门槛不到两米的地方。
他死不瞑目般瞪着眼睛试图看清那道冲向他跑来的人影，可终究没能看清，他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
李枭想，那人，是不是清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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