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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宠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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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母子,兄弟姐妹,这种缘分是天定的,而夫妻,这就是后天的因果。

  替人承担业债,不是什么关系都可以的,除了血缘的羁绊外,婚契同样是天道和地府承认的,因此在晏褚决定用后半生替红女造下的冤孽赎罪的时候,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其实他还是钻了天道规则的空子,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入轮回的,即便终此一生他都没能将那孽债洗清,也不用担心这份业债牵连到自己。

  至于原身,他的魂魄早就在许愿成功后就没入了主神空间,或是成为了维持系统运行的能量,或是成为了其他东西,也早就不受轮回的限制了,自然也没什么大碍。

  在这个世界,晏褚活的并不算久,享年也就四十七,老道比他早走了很多年,玄门人士都是这样,泄露的天机,牵涉的因果太多,很少有能长寿的人。

  除了林鸯等人偶尔还能收到晏褚的信件外,他们就没有其他联系方式,没人知道晏褚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直到他临终的时候,林鸯来到了他病逝的医院,按照他的遗嘱,将他的遗骸和林鸳的尸骨合葬,彻底全了这份因果关系。

  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清了林鸳欠下的孽债,顺利进入轮回,他们只能在心里祈祷。

  “给你们姑姑姑父上柱香。”

  每年清明,林鸯总是要带着妻子和孩子过来祭拜妹妹的,晏褚死后,祭拜的人又多了一个。

  两座墓碑,一座墓碑上并没有贴上照片,一座墓碑上,贴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的照片。

  “爸爸,姑父这些年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来祭拜过姑姑。”

  林鸯现在在余氏的地产公司上班,他的嘴皮子很溜,每年都是房产推销的冠军,在找到妹妹的骸骨并安葬后,日子也渐渐上了正轨,第三年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生了一双龙凤胎。

  林鸯的两个孩子分别叫念褚和念鸳,除了当初经历过那一切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名字的含义。

  此刻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林念鸳就好奇地朝爸爸问道,她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姑姑和姑父,姑姑是因为已经死了,而姑父还活着。

  之前林念鸳以为姑父再婚,和他们这边没有了来往,现在看着爸爸复杂的眼神,还有特地千里迢迢带来姑父的骨灰和姑姑合葬的行为,显然并不是她猜想的那般。

  最主要的,看姑姑墓碑上的照片,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丈夫呢?

  只可惜爸爸从来不和他们讲姑姑姑父的故事,家里只要提起姑姑的名字,爸爸总是很伤心,渐渐的,也就没人敢提了。

  “你们姑父,他在替你们姑姑赎罪,他啊,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能够遇见他,是你们姑姑的幸运。”

  林鸯没有仔细解释,想着那个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的男人,他们欠他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吧。

  林念鸳和林念褚懵懵懂懂的应下,等香都烧完了,一家四口这才离开。

  “皇正夫醒了,皇正夫醒了。”

  晏褚吸收了原身的记忆,碰巧这时候,也有一个宫侍过来,看到晏褚睁开眼,慌张地朝外头跑去。

  “公子。”

  几个模样清秀的男子小跑着进来,看到晏褚清醒过来,一个个半跪在床榻前,拿着帕子抹泪,梨花带雨。

  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上岗培训过,抹着脂粉,偏偏掉眼泪的时候又能将面上的妆容完美的保持住。

  晏褚在吸收原身的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个世界,这个国家,以女子为尊,类似于一些女尊小说里的描写。

  女子多数都是身材魁梧健壮的,而男子多涂脂抹粉,以柔弱为美。

  晏褚觉得自己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了,可是看着这一个个娘里娘气的宫侍,觉得这个世界对他的挑战未免也太大了。

  他可想象不到自己也学着眼前这些宫侍一般,走路的时候扭腰摆垮,一步三喘的模样,别说真这么做了,光是想想就能让人疯了,他宁愿系统直接将他人道毁灭。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片刻。”

  晏褚对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宫侍挥了挥手,吩咐他们除非陛下亲至,不然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打扰到自己。

  几个宫侍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是被晏褚冷冷一撇,感受到他身上和陛下所差无几的威压,当即就吓成了鹌鹑,缩头缩脑地出去了。

  看着这些宫侍的模样,晏褚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原身觉得他们好,还将自己以前忠心的小侍撇到一旁。

  现在他好歹还是伤员,从这些宫侍眼里看不出任何伤心来,一个个反倒还有闲情逸致涂脂抹粉,也不知道到底是奔着谁去的。

  “呸,丑人多作怪。”

  几个娇柔美貌的宫侍缓缓退出凤仪宫正殿,其中一个外貌最拔尖的宫侍忍不住横眉冷目地朝着宫殿内的方向啐了一口。

  就他那个丑陋的模样,女皇都不耐烦多看一眼,不想着怎么依靠他们固宠,就知道拈酸吃醋,简直就是废物。

  宫侍怜惜自己的美貌被这善妒的丑夫荒废,如果他能够大度一些,将自己举荐给女皇,将来他得宠了,还不会看顾一些他这个曾经的旧主?真真是不知所谓的。

  “小声点,毕竟还是皇正夫呢,而且人家虽然长得丑,可娘亲姊妹顶用啊,晏家一门忠烈,女皇对晏家女郎多有重用,必定不会亏待于他,要是让那个貌丑又爱作怪的男人听了去,咱们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女皇是何等威严,何等风姿,举国上下多少哥儿盼着女皇能够多看他们一眼,要是能被女皇看中充入后宫,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晏褚身边的几个美貌宫侍也是奔着后君的位置来的,当初所有人挤破头都想往皇正夫这里挤,就是因为他长得丑,想要留住女皇,肯定是需要提拔那些美貌的宫侍固宠的,可谁知道皇正夫不仅丑,他还善妒,油盐不进,虽然喜欢模样好的宫侍伺候,可只要陛下一出现,就不允许他们这些人出现在陛下的眼前,整个凤仪宫怨声载道,恨不得晏褚这个皇正夫立马死了算了。

  晏褚听不到这些宫侍在议论着什么,可大致也能猜到他们的谈话了,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等他养好了身子,这些人他肯定是要赶出去的。

  不过在赶人之前,也得给他们各自背后的主子一个警醒。

  说起来,原身也算是一个传奇了,撇开他之后的一些行为不谈,晏褚个人还是很佩服他的。

  原身出生武将世家,体格模样并不似现在追捧流行的娇弱少郎,反而身材高挑,不弱于女子。

  世人皆好姝色,要求男子肤白,腰细,娇俏,妩媚风流,这几点原身样样不沾边,相反因为从小在关外长大,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皮肤是世人不喜的小麦色,脸庞棱角分明,五官俊美。

  浑然是女子的英气,而少了哥儿的娇气。

  这样的男子在女尊国人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字丑,尤其他的身高比这女尊国多数的女子都要高,很大程度上这也是挑衅妻主的权威,又有哪个女子会喜欢比自己还高大魁梧的男人呢?

  如果原身想的明白点,直接在关外找个人嫁了,在民风彪悍的关外,他或许也能找到一个欣赏自己的女郎,幸福平顺的过完一辈子,尤其是他家的家世,也足够震撼未来的妻主,不敢欺辱他,可偏偏他看上了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只是跟着娘亲回京述职,在宫宴上见了女皇一眼,这颗芳心,就就此托付了。

  他哭着闹着要进宫,看在晏家往昔的功绩上,女皇也不吝啬的给了他皇正夫的位置,可是原身是个在感情上十分纯粹的人,他超前的觉得真正的感情是不该有第三者的存在的,可这后宫之中,除了皇正夫,必然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男人的存在,加上原身又貌丑,怎么可能独占女皇的恩宠。

  嫉妒使人发狂,原身居然破天荒的,想到了造反。

  在关外多年,他深知男人并不弱于女人,尤其是在一些贫瘠的地区,男人也是能够当女人使唤的,他鬼迷心窍的,想要推翻女子的统治,让着世间换男人当皇上。

  他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当上皇上,他的后宫之中保准就只有女皇一个女人,到那个时候,对方就是真正独属于他的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原身的想法不错,可偏偏智力跟不上,一开始确实鼓动了很大一部分对男子地位低下不满的男性,可终究这个伟大的计划还是胎死腹中,刚刚有了萌芽,就被女皇掐死在摇篮里。

  好在女皇是英明的,没有迁怒晏家其他人,但是晏家家主,也就是原身的生母也没脸再当她的将军,一家老小几百口人回了祖籍,从此不再踏入朝堂,可以说晏家世代积攒的功绩,都被这个不孝的儿子给败坏了。

  原身妄图造反,自然是死罪一条,直到死,他依旧痴迷于女皇,想着如果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想出其他的办法,独占女皇的心。

  再然后,晏褚就过来了。

  这一次他的任务也很简单,主线任务,是让女皇甘愿为他遣散后宫,独宠他一人。

  支线任务,就是女皇十八岁的成年礼,希望女皇能够留宿在自己的宫殿内。

  天凰国皇族的规矩,女子十八岁方可泄原精,十八岁之前,可以娶正夫侧室,但是不能圆房,距离女皇十八岁的成年礼还剩一个多月的日子,也就是说,他必须要在这一个多月里,让女皇对他有不同的想法。

  一般而言,皇族女子成年礼当晚都会留宿主夫的房间,可凡是皆有例外,尤其女皇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的言行举止,当然是跟着自己的喜好来的。

  晏褚现在过来的时候原身生了场大病,就是被后宫里那些男人给气的,所有人都觉得女皇是不会那么想不开,将那么重要的圆房礼跟他这个丑男一块举行的,这很大程度上会减少女皇的欢愉度,从而降低女皇对这桩事的期待。

  原身就这么被气病了,一气还导致他错过了女皇的成年礼,在上一世,女皇自然不可能跟一个病人圆房,这也是原身最气愤的地方。

  晏褚下床,看了看寝殿那面全身镜中的自己。

  剑眉朗目,身材高挑,因为从小在边关长大,那里风沙遍布,肌肤比起国都那些娇养的一身吹弹可破,莹白如玉肌肤的贵族男子,粗糙了许多,而且还不够白皙,是健康的小麦色。

  这样的模样长相,在现代还是能吸引很多女孩子的喜欢的,可在女尊国,那就只有一个字,丑。

  想着女尊国的审美偏好,以及这一世自己的长相,他都不好意思说这样的他能够扮演小狼狗。

  或者说,换一种风格,来一个大狼狗?

  晏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举棋不定。

  “皇正夫现在如何了?”鸣凰宫内,天凰国女皇凤曌对着一旁的女侍问道。

  宫中伺候的宫侍皆为男子,唯独女皇身边,能够有女侍伺候,不过这些女侍只能待在外殿,后宫之中,没有女皇的允许,女侍们是不能踏入半步的。

  凤曌身量修长,容貌艳丽逼人又英姿夺目,虽然脸上不施任何脂粉,可依旧让人无法从她的脸上挪开,放到现代,那就是御姐型的人物,还是常年保持健身习惯,身材健美姣好的那种。

  她常年身居高位,光是眉眼间闪现的威慑力,就能让人心神一震

  “刚刚凤仪宫的宫侍来传过话了,说皇正夫现在已经清醒。”女侍躬着身,语调平稳地说道。

  “陛下是否......”

  话刚说了半句,那女侍就意识到自己斗胆了,连忙止住未尽的语意,低头不言。

  “吩咐下去,孤晚些时候会过去探望皇正夫。”

  凤曌想着那毕竟是自己的正夫,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女侍也明白了女皇的意思,恐怕今日的晚膳也会在凤仪宫食用了,皇正夫那般的长相,即便在一般豪商人家都不一定能够受到重视,更何况是美人如云的后宫。

  女皇对此却一点都不嫌弃,还愿意给对方这个脸面,也不知道是他哪里修来的福气。

  女侍躬身退下,将女皇的命令传达到凤仪宫中。

  “女皇驾到。”

  随着女皇身边的宫侍总管的声音响起,凤仪宫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晏褚作为病人,且是皇正夫这样的尊贵身份,当然不需要起身特地在宫门处迎接,这让那些心怀不轨的宫侍们占了便宜,一个个打扮招摇,恨不得把自己最值钱的首饰,最高档的脂粉都用在身上,好一下子光彩夺目,让女皇记在心上。

  只可惜,这些打扮都白费了心思,凤曌目不斜视从宫门穿过,不顾那些行着礼还找准空挡朝她抛眼风的宫侍,甚至因为那些浓郁的脂粉香气,忍不住皱了皱眉。

  “江流,宫中宫侍还能这般打扮?”

  在即将踏入内殿的时候,凤曌忽然停住脚步,这让那些原本失落的宫侍们忽然起了信心,以为是自己给女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个挺止脊背,半低着头面带娇羞,展示自己最美的模样。

  “回女皇的话,宫中规矩,非九品以上的内侍官,不得佩戴超出规制的首饰,不得涂抹脂粉,违令者,轻则仗责十下,重责充入司库。”

  司库是宫廷里活最多,最累,最脏的地方,进了司库的宫侍,这辈子就别想出来,做好一辈子老实在里面的准备吧,是宫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宫中规矩严苛,普通宫侍除了每季发放的服装外,不能穿其它式样的衣服,头发不能超过肩膀半尺,不能佩戴金玉配饰,不能涂抹脂粉,这也是为了防止宫侍可疑勾引女皇,伤害女皇贵体,为祸宫廷。

  不过凡是也有例外,从四品良君以上的后君身边伺候的一等宫侍都是有品阶的了,这样有品阶的宫侍可以打扮,但是也有一个度,不能作为一个宫侍,打扮的比后君们还过了。

  而眼前这些冲着凤曌行礼的宫侍们,虽然是凤仪宫的宫侍,可这样头戴金簪,身上的脂粉味浓烈的都快让人喘不过气来了,显然也是超出规制外的。

  他们毕竟是凤仪宫的人,本来凤曌也没打算插手正夫宫中的事,只是现在这些宫侍将手段用到了他的身上,显然是凤曌不能忍受的了。

  再说了,不去谈论她那个正夫如何,晏家的女将们对天凰国赤胆忠心,就算是为了安那些忠臣良将的心,凤曌也不会希望凤仪宫的宫人闹出什么笑话来。

  “陛下。”

  一个腰细如柳,肌肤莹白的宫侍缓缓朝她行了个礼,他眉目含情,眼睛眨动,密如团扇的睫毛微微颤动,好一个娇羞可人的少年郎。

  “如萧是正夫身边伺候的一等宫侍,头上所佩戴的违制红宝玉簪是正夫所赠,不敢不戴。”

  此时对方抬起头来,才让人发觉他的打扮和边上那群宫侍又有所不同,比如同样擦了脂粉,他只是在眼尾和脸颊处上了点胭脂,让自己的气色更好了几分。

  尤其他皮肤白,那团红仿佛是从皮肤之下自然渗透出来的,三分娇俏,三分诱人。

  除此之外,穿着,发饰皆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来的,也就头发上那支红宝玉簪犯了忌讳。

  这样的打扮,放在这一团打扮富贵艳丽的宫侍里,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让人印象深刻了。

  其他宫侍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看着女皇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小贱人。

  “除了有品阶的内侍官,其他都拖去掖庭,让他们重新调/教,至于这些人,就等皇正夫自己处置吧。”

  整个天凰国都是属于女皇的,她想处置几个人,当然不用得到晏褚的同意。

  只是有品阶的内侍官不同寻常宫侍,她要是处置了,可能会让其他人觉得这是因为她这个女皇对他那个皇正夫不满。

  因此凤曌在脑子里过了一道后,直接冷淡地对着身后的大总管江流说道。

  “陛下,这么一来,恐怕凤仪宫缺的人手会不少。”

  江流恍看了一眼,等在宫门口密密麻麻这一群人,恐怕整个凤仪宫都空了吧,也不知道正夫是怎么管理宫侍挑选宫人的,一个个,都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

  “让内务府重新挑选一批,选一些知道规矩的。”

  凤曌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像江流这样从小就伺候在女皇身边的人才能察觉到,女皇这是不满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不满是对着凤仪宫中那个御下不利的皇正夫,还是对着失职的内务府。

  “陛下,陛下——”

  掖庭是什么地方,那就是调/教犯错的宫侍的地方,进去以后非脱一层皮不可,而且进过掖庭的宫侍出来后只能去浣衣局或是冷宫这样的地方,这些地方也就比司库好一些,劳苦一生,在宫里谁都能踩上一脚。

  那些自从来到凤仪宫中后就没受过什么委屈的美貌宫侍们都慌了,一个个朝凤曌求饶。

  而那些因为有品阶,暂时逃过一劫的内侍官也没好到哪里去,看女皇的样子,似乎对他们有些不满了。

  尤其是刚刚还信心满满的如萧,此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亏他还以为刚刚陛下是对他刮目相待了,等待几个月之后陛下过完成年礼,能够开始留宿后宫,或许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可现在看来,怎么扭转女皇对他们的糟糕印象,反而成了首要之事。

  没人在意刚刚女皇说的让皇正夫处置他们的事,在如萧等人看来,晏褚这个皇正夫耳根子再软不过了,到时候随便糊弄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哀嚎的宫侍被一个个拖了下去,凤曌也没有再停留,而是径直朝内殿走去。

  托五感灵敏的福,之前发生在外殿的事,晏褚都听得□□不离十了。

  “阿褚可好些了。”

  不管怎么说,里面生病的这个是自己的正夫,凤曌对于晏褚有几分尊重,看见他时,面色也柔和了几分。

  前任女皇生了两个皇女,三个皇子,凤曌是皇长女,且按照日子和血凤花的鉴定,她还是女皇在临幸皇贵夫的时候怀上的,是女皇所有子女中,出生最高贵的,几乎很小的时候,就被现任女皇当做皇太女来抚养。

  血凤花是天凰国特产,能够用来鉴别女子腹中骨肉的生父。

  比如大夫诊断腹中胎儿的月份,在那个时间段前前后后数十天内,女子可能和好几个夫侍发生过关系,这么一来,就需要在孩子降生后,依靠血凤花来鉴别孩子的生父是何人。

  凤曌从小就被赋予了很大的希望,她也不负现任女皇的心血,是历代皇女里,最出色的,同样的这一点不仅体现在政务上,也体现在她对后宫君妃们的态度上。

  不论美丑,皇正夫必须是最重视的,除此之外,其他君妃按照身后所代表的势力,受到的重视程度高低不一,她几乎不已自己的喜恶来对待后宫中人。

  从某一方面来讲,这样的女皇不用担心她感情用事,因为一个男人,做出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来,而作为她的君妃,只要娘家足够给力,自己又不做什么蠢事,就能一辈子都安稳舒适的待在宫廷里,可同样的,你也一辈子不用妄想她会对你动什么真感情。

  她太理智了,理智到有些冷酷。

  晏褚看着来人,宝蓝色的常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显得她身材高挑,头发高高束起,戴着一个玉冠,没有一丝碎发,利落帅气。

  皇族的历代基因那都是有各个美男优化的,凤曌的长相自然不差,她的容貌极艳极盛,加上凌厉的眉眼神色,让她就如同一座不好攀附的冰山,可望而不可即,即便她已经努力做出温柔的表情来了,也同样如此。

  “陛下。”

  晏褚从床上支起上半身,朝她行了个办礼。

  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并没有如同原身以往那样涂脂抹粉,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看上去清爽干净了些。

  凤曌多看了他两眼,以往他就算是生病,在得知她要过来的时候都会特地打扮一番,然后学着他宫里那些宫侍一样,用甜腻的嗓音唤她曌娘。

  这是皇正夫才能称呼的名字,以往的原身也很乐意在私底下那么叫她,凸显的自己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今天怎么不叫我曌娘了?”

  凤曌坐在晏褚的床榻旁,拉过他的手,倒也不介意他出生武将世家,常年习武,有些粗糙和厚茧的手掌。

  其实她也挺不习惯晏褚用那种甜腻的语气这么叫她的,可对方是她的正夫,总要有些特殊的,新婚之夜他那么提了,凤曌也就答应了。

  以往想着他还小,不懂事,远离亲人姊妹来到国都心里肯定也是害怕的,加上他的模样,难免心里自卑,凤曌也不介意放纵他几分。

  现在他表现的和旁人一样了,凤曌反而不习惯了。

  不过仔细一看,自己这个皇正夫生了场重病,看上去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了。

  凤曌揣摸晏褚手掌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耳垂,看到那里小芝麻大小的黑痣,收回视线。

  她笑着问出刚刚那个问题,眼神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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