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笛声呜咽_征服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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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笛声呜咽

  中午的沙漠温度直线上升,很快达到人不能忍受的界限,只有把人埋进沙子里面,才能避开灼热的炙烤。

  罗漪看到唐密用铁锹挖土,担心地问道:“你们在干嘛啊?”

  唐密表情奇怪地看了看她说道:“你不知道人需要藏身在沙子下面吗?”

  “为啥?”

  “太热了啊,沙子下面是清凉的。”

  “哦。”罗漪拍了拍鼓鼓的胸脯,说道:“我还以为要挖掘坟墓呢,你吓死我了。”

  唐密乐的直笑,说道:“就是挖坟墓也不会是埋你,怕啥?”

  罗漪的手指头在自己的鬓发上面绕了绕,歪着脑袋,看着唐密说道:“挖大一点,再大一点。嘻嘻嘻.。。真好玩。就像是小时候藏猫猫一样,想不到,沙漠里面这么有趣。”

  唐密把铁锹用力插在沙子里,在沙坑里铺上塑料布,再用两根木棍支撑起一个矮趴趴的棚,上面用帆布蒙上,再铺上沙子,以前,没有罗漪加入的时候,他和陈家兴两个从没这么仔细搞掩藏体,都是挖一个沙坑人跳进去,把沙子用手扒拉进来,然后,人就被埋在一米深的沙子里面了,在口鼻呼吸的地方留下一个圆圆的洞口,让呼吸畅顺就可以了。自从有了罗漪之后,不但大小便不方便了,就是掩体也做得漂亮。

  唐密这样做,人藏在下面不会让沙子进入衣服里面,要不,身体出过汗之后,粘兮兮的,沾上沙粒,不容易除掉,要洗澡,想都不要想,每一滴水都是救命用的,不可能有更多的水给人洗澡、洗脸。不过,唐密对罗漪始终照顾有加,尽管水十分珍贵,还是每天拿出一个饮料瓶那么多的淡水给罗漪洗脸梳头,在滴水寸金的沙漠里,这是王后一般的待遇。

  罗漪每一次都被他的细心体贴感动着,每一次都是眼圈红红的开始洗漱,先是刷牙,刷牙的水只喝两小口,吐在小小的钵盂里面,一只手醮着剩余的淡水和刷牙后的浑水,轻轻洗去脸上的尘土泥沙,再用手抹去头顶上的浮尘,梳子沾着水,把凌乱的头发梳理干净,不敢抹上发油什么的物质,那些粘兮兮的化学品有百害而无一利,不但会让头发粘上更多更厚的沙子,还会在太阳的炙烤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唐密跺了跺脚,对罗漪说道:“好了,地方够大了,你翻身都不成问题,四下里让骆驼围拢起来,虫豸和野兽也不会袭击你,非常安全的。”

  罗漪欢天喜地地躺进去试了试,果然不错,看到唐密拖着铁锹要走,大喊一声说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给自己搞一个窝了。”

  “不许走,你过来。”罗漪放低了声音的高度说道。

  唐密转身回来,关心地问道:“怎么?还有不合适的地方?”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罗漪的俏脸变得红扑扑的。

  唐密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怪,委身进来,他进入的姿势很难看,屁股先进去,然后才是身体,最后是双手,要不,进入沙坑里面,调转不开身体,只能大头朝下地趴着,不但更难看,也很危险,一旦上面的棚顶塌陷了,人就被埋在下面,大头朝下,身体移动十分困难,就会活活被憋死在里面。

  罗漪看他进来的姿势笨手笨脚的,像一头狗熊一样,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生生憋着,唐密进来之后,两个人的身体把小小的空间充实得满满当当的,不可能再做转身的动作。

  他的眼睛贴着罗漪的眼睛,这才发现她的眼睛里面变得水汪汪的,十分诱人,把眼珠子稍稍转开,不敢直视,说道:“有话,你就直说吧。”

  罗漪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道:“不要走,留在这里,陪着我,好吗?”她的眼睛分明是动情的模样。

  唐密听到这话之后顿时觉得身体一僵,全身的血液被罗漪温柔的话语点燃了,觉得嗓子发干,小腹下面的身体起了某种不受控制的变化。他涩声说道:“这个,不太好吧?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事实是,他的心里还牵挂着曾佛雯,觉得跟罗漪这样做,会对不起心中认定的妻子,什么发展太快了一点,统统都是借口,回想起来,他跟曾佛雯的发展更快,两个人从认识到睡在一起,不过才两天的时间,跟罗漪在一起已经三天了,加上在鬼迷谷那一晚,就是三天三夜加一宿的时间。

  他记得,跟曾佛雯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比起罗漪来,他们两个人的发展实在比蜗牛的速度还慢。

  罗漪撅着嘴巴,好像是有点生气了,说道:“什么啊,在一起躺着嘛,省得你的力气了,还要多挖一个洞。”

  唐密心说,给你挖洞,我不会觉得很累,可是,背上的爱情是在太累,让我不得不考虑将来是否后悔。

  唐密笑了笑,在气氛尴尬的时候,最好转移话题,就不会彼此觉得沉闷,于是说道:“我在学校里面听过一个笑话,一次,葛优请朋友吃饭,中途上了趟厕所,回来时,裤子湿了一大块。朋友说,你的裤子怎么湿啦?葛优说道,自从我成名之后经常这样。朋友说道,经常这样?葛优说,可不是!经常是旁边的人撒着尿突然转过来大叫:这不是葛优吗!”

  罗漪果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也想起小的时候听过费翔的一首歌,里面唱着,归来吧,归来哟。开始还以为是鬼来吧,鬼来哟,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鬼啊,后来才知道,是归去来兮的意思。”

  唐密笑道:“这是你自己的笑话,我来说一个关于动物的笑话,说的是,蚯蚓一家这天很无聊,小蚯蚓就把自己切成两段打羽毛球去了,蚯蚓妈妈觉得这方法不错就把自己切成为四段去打麻将了,蚯蚓爸爸想了想就把自己碎末状,蚯蚓妈妈哭著说:怎麼这麼傻,切这麼碎会死的啦。蚯蚓爸爸说,我想,组成一支球队,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嘛。”

  罗漪这次却没有笑,而是脸上露出悲戚的表情,唐密一看就知道了,刚才说到了蚯蚓一家人,她一定想到了家里唯一的亲人,父亲已经死了,从此之后,她没有家了。他拍了拍罗漪的后背,柔声说道:“你不要伤心了,人总是要死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了。”

  罗漪心里十分感动,搂住他,说道:“抱抱我。”

  尽管沙层下面能够避开太阳的直晒,温度还是很高,两个人的身体如此贴近,彼此都汗流浃背,唐密的鼻子里闻到淡淡的清香,知道是罗漪的体香。

  这种香气十分暧昧,让他再一次起了冲动,罗漪觉察到他的身体变化,一根硬硬的,直直的东西顶在她的小腹上面,她知道那是什么,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嘴巴一张一合的,慢慢靠近他的嘴唇。

  唐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把罗漪的身体紧紧抱住,搂在怀里,恨不得揉碎了,放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此,两个人合成一个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的手在罗漪的后背上上上下下来回抚摸,罗漪的身体已经软得像水煮后的面条一样,柔软,又富于弹性,手感十分强烈。

  终于,两个人的嘴唇紧紧黏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一个下午,会发生很多事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天是那么蓝,地是那么大,距离社会,距离人群那么遥远,一切该发生的都会发生,离开了人群,也不再受到世俗道德的约束,放纵的思想必然会做出放纵的事情。

  两个人运动了很久,终于累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身上的汗水流到塑料布上面,又流进沙漠深处,重归于自然,两个人的感情却更进一步,彼此变得亲密无间,他们都觉得从陌生到熟悉,已经磨合的很默契了,水到渠成才是爱情的最高形式。

  一阵悠扬的笛声在外面响起,唐密从沙棚子里面钻出来,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站在沙丘上面,只见陈家兴坐在另一个沙丘上面,对着如残血一样壮烈的夕阳吹着笛子,悠扬的笛声在沙漠里传出很远很远,笛声如怨似泣,殊无欢乐的气氛。

  此时唐密的心情大爽,听不得这样沉重的曲调,没好气地喝道:“你在哪儿鬼哭狼嚎什么?还嫌不够烦啊?”

  陈家兴放下竹笛,指了指远方,说道:“你看。”

  唐密顺着他的手势望去,一个雪白的身体傲然而立,原来是狼王站在一公里之外的沙丘上面,面向夕阳,像一个沉思中的思想者,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唐密冷不丁想到,在罗布泊看到的白色身影应该就是狼王,它一路之上始终尾随着他们,为什么在罗布泊的时候,一闪就不见了呢?狼王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唐密忍住心里的恐惧,呆呆看着狼王,喃喃地自言自语地说道:“它想干嘛?它想怎么样?”

  从沙棚里面出来的罗漪恰好听到唐密的话,奇怪地问道:“你说的是谁?”

  唐密把无力的手臂抬起来,指了指狼王的方向,罗漪看了看,说道:“一条白色的狼狗?”

  “是狼,不是狗,并且是诡异狡猾的狼王,群狼之王。”唐密当下把接触狼王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罗漪轻轻叫了一声,伸出手,及时掩住嘴巴,说道:“天啊,狼难道有那样的智慧?”

  唐密叹口气说道:“只有它才是真正的沙漠之王,不但嗜血残忍,还十分狡猾,很难斗的,不过,我们不怕它。”

  两匹汗血骏马扬起前蹄一阵嘶鸣,被惊动的狼王看了看这边,距离太远,看不清它的眼睛,只看到它的头颅转向这边,然后一转身,走开了。

  唐密分明看到,狼王走开的时候,太阳恰恰落入地平线之下,难道,狼王现身,只是为了欣赏落日的辉煌美景?

  罗漪心里的恐惧感没有唐密那么强烈,毕竟,以嘴相传不如眼见更有震撼力,她觉得唐密的话把狼王的能力故意夸大了,一头野兽而已,能够有什么样的智慧?现在他们的手里有枪,还会怕野兽不成?

  罗漪开始搬运家什,张罗饮食,唐密体贴地走过来,说道:“你还是休息休息吧,身体不是不舒服吗?”

  罗漪新为人妇,身体自然感觉不太方便,对唐密笑了笑,说道:“没事,我都成年很久了,些许的破损,不会影响到行动的。”

  唐密不管她的自我辩解,还是坚持让她休息,他有条不紊地把一切收拾利索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吃了午饭加晚饭,陈家兴已经把骆驼拴好,带的物资都搬运到骆驼的后背上。

  唐密问道:“你的笛子,以前没发现你还有一个笛子啊。”

  “这是在罗布泊找到的,以前,我学了几首曲子,在沙漠里,这是最好的消遣方式,要不,冷清寂寞的大沙漠还不把人闷坏了啊。”

  唐密说道:“有时间,教教我啊,很难学吗?”他觉得陈家兴吹笛子的姿态很是飘逸潇洒,有心学来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卖弄。

  “不难,如果说难,就是会了不难,难,就是不会。”陈家兴忽然变得很有哲理地说道。

  唐密觉得陈家兴变了一些,变得深沉了,更让人看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远远看着陈家兴,唐密陷入了沉思,在处处都是危机的沙漠里,三个人的队伍,一旦出现不信任,将会造成极大的损失。甚至会危及到所有人的生命,自从有了罗漪之后,他开始觉得生命那么美好,开始珍惜眼前的幸福,以前的雄心壮志消散了不少,难怪有人说,美人恩就是英雄冢,爱情能够给人勇气也能消磨掉一身的豪气。

  重新踏上征程,罗漪觉察到唐密心里的闷闷不乐,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情绪发生了变化,作为一个敏感灵秀的女人,她不去问,理智地选择了回避,用双手回身搂抱着他,秀发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只要还躺在他的怀里,她就是他的小女人。

  唐密看着月亮渐渐升起,沙漠里愈发寒冷,他的怀里有了罗漪,彼此紧靠在一起相互取暖,胸膛间的暖意在缓缓流淌,一如月亮如银的光明。

  罗漪开口了,语调缓慢,神态深沉,说道:“唐肃宗至德二年(757)正月,叛军尹子奇率兵十三万围睢阳城,当时雍丘防御史张巡与睢阳太守许远同守睢阳城。睢阳一战,张巡以6800人对抗13万安史叛军。期间他率众抵抗,有时一天多达数十战。城中的战马、麻雀、老鼠、皮带、草根等能吃之物全部吃光,最终兵士仅余400人。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巡愣是坚守了整整十个月,大小战斗400多次,杀敌12万多。”

  “睢阳之战以少胜多,阻住了安史叛军的南下,不仅为平定“安史之乱”立下了大功,保住了花花锦绣一般的大唐半壁江山,亦是古往今来最为悲壮惨烈的一场战役。张巡等将士的壮举,千年来一直被后人传颂,张巡甚至于被江淮、台湾、东南亚等地的人们称为张王爷,像敬神一样敬奉。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提起叛军恨得能咬碎满口钢牙的铁骨英雄,亦逃不过儿女情长。”

  “在随军戍防的军旅生涯中,张巡始终带着自己的爱妾,这个美丽的女子每日帮他擦亮盔甲,挂好刀剑。甘心卸铅华,素手调羹汤。在这乱世中,有她相伴,日子倒也不觉得苦楚。睢阳城上,看着城外越积越多的敌人,越来越猛的攻势,再看看自己手下瘦弱,奄奄一息的军士,张巡夜不能寐,几乎愁白了头。城中的死人都被做了肉糜,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一具有肉的尸体。真的没东西可以填到嘴里了,军士们已经私下开始商量要弃城。张巡发觉后大怒,只是眼下杀了那些军士,容易激起兵变。”

  “而且有作战能力的人已经少得可怜,再处罚一批,无异于自寻死路。英雄长叹,军心已散。突然间,他的目光落在羸弱的爱妾身上,一个可怕的想法跳了出来。不多时,张将军横抱了爱妾血淋淋的尸身奔上城头。‘诸将士!近几个月来,大伙忠肝义胆,奋勇杀敌。无奈军资匮乏,此紧要关头,为我太平江山,后方家人父老,张巡虽不能割肉饲军,愿以妻献众!’”

  “(原文是,诸君经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众将士大惊,皆流泪大呼‘不可。’张巡命人架起一口大锅,亲自点了灶火,众人不忍再看,皆跪倒。忽然有人大呼‘杀敌!’顿时有百人响应,声音撕破了暮色,回荡在天地当中……人们翻遍了史书典籍,也没找到那位女子的姓名,只知道她叫做‘妾’,她用她的温柔贤良、花容月貌仅仅换得比奴仆高一点的身份,却远远比不上张巡的正室妻子重要,可惜,那场战斗之后,张巡最终还是没有守住睢阳城,全体将士集体战死,包括张巡在内,假设,张巡没有战死,他会不会在每一次月圆之夜,洒几滴英雄泪?怀念那个已经尸骨无存的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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