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分飞悔恨不忘旧情探监惊魂祸水东引_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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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分飞悔恨不忘旧情探监惊魂祸水东引

  自古从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人都是现实的动物,要不怎么会有“人走茶凉”这样的说法流传下来。更何况是那些堪比千年老狐狸的狡猾政客们,趋利避害、逢高踩低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

  这一点,圈禁的阿敏和失势的莽古尔泰深有体会,世态炎凉、人情淡漠,曾经巴结讨好宛如一只哈巴狗的人如今都敢在自己面前撒野,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事件最可悲的事莫过于此。

  权倾一时、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金国二贝勒阿敏,就这样在大汗皇太极的雷霆之势之下结束了他权势滔天、嚣张跋扈的生活,从此只能在高墙下监牢中苟延残喘的活着。纵然活着,但也只是活着了,生不如死的活着。

  时过沧桑,人走茶凉,望月思乡已是昨日过往,物是人非,唯有泪千行。

  即便权臣显贵们还不知道多尔衮在背后对阿敏的种种折磨,但单单一个好好的人从此被圈在方寸大小的高墙里,吃喝拉撒睡俱在监视之下,这在生性粗犷豪放的女真人看来,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的好。

  尽管亲贵朝臣们都知道阿敏这般活法是如何的生不如死,但是对于重罪之下皇太极依然留下阿敏性命这样的恩典,众人哪个不在明面上都齐声称赞大汗仁慈,可私底下却都对这个不动声色间杀人不见血的狠心主子有了新的认识。其中那些头脑机灵之人更是连忙识相的夹紧尾巴乖乖做人,因此对皇太极这个看似宽容大度实则面慈心狠的大汗又多了一份提防。

  这样的认知下,大伙躲还来不及,又会有哪个不识相的蠢货会冒着得罪皇太极的风险凑上去为注定的失败者阿敏求情说好话?要知道,阿敏犯得可是谋逆重罪,要是一不小心攀扯到自己身上,一家老小可就要为自己的一时头脑发昏陪葬了。

  所以,就连阿敏曾经器重的手下以及受过阿敏恩情的人都对二贝勒阿敏的事情避之不及,更何况是和阿敏毫无交情的大臣呢。况且,阿敏得势时得罪的亲贵也不再少数,若是不长眼挡了人家落井下石的路,用不着皇太极,光这些人就能整死你。

  这么一来,除了和阿敏有仇的人刚开始会去牢里看看阿敏的惨状嘲笑一番,竟也没有什么人去看望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原二贝勒阿敏,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发现多尔衮对阿敏的摧残。

  无人探监也就意味着无人监管,这样的状态让多尔衮愈加大胆和疯狂起来,聪明的他从不在上留下一丝把柄,却在精神上折磨的阿敏死去活来几近崩溃。

  不过,俗语说,秦桧都有三个臭朋友,阿敏也还没悲惨到一个念着他的人都没有,他的好弟弟莽古尔泰,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不过因为一时的惜命,深感没脸亲自去见他而已。当然,暗自关照是有的,东西也一直送个没断,只是在看守多尔衮的作梗之下,阿敏什么都没享受到罢了。

  却说莽古尔泰,比起主犯阿敏的终身|监|禁,他这个从犯那被罚去的一点点人马财物,简直称不上什么惩罚。不过这一切对于莽古尔泰本人来说,却并不觉得幸运,他本就是个重情义的人,又一贯把阿敏当成亲兄长看待,如今看到阿敏的下场,他在庆幸自己还能滋润的活着的同时,心中却抑制不住的升起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忧伤。

  他恨!一恨自己和阿敏哥哥有眼无珠,错看了阴狠毒辣的皇太极,竟然亲手把这个白眼狼扶上了汗位;二恨自己在朝鲜没能劝下阿敏哥哥的荒唐,让他起了称王的念头、还屠了平壤灭了札刺亦儿,留下把柄给皇太极收拾阿敏哥哥的借口;更恨自己和代善为求自保,竟不能为阿敏哥哥说一句好话求一句情,眼睁睁任由皇太极囚禁了阿敏终生;最恨那假仁假义的好弟弟皇太极,竟丝毫不念兄弟旧情、拥立之功,活生生的废了阿敏哥哥,让他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来显示他皇太极的仁慈与宽容!

  他更怨,怨自己无能为力,怨自己苟且偷生姐姐爱上我!郁结于心的莽古尔泰交了牛录和罚银之后便闭门谢客,连早朝也不去了,对外谎称犯下罪责对不起大汗和大金国心中悔恨没脸见人,实则心中憋着一股冲天的怨气,久久不能散去。

  平复了一阵子心情,在莽古尔泰觉得自己能够面对阿敏哥哥、也做好了接受阿敏指责和怨恨的心理准备之后,莽古尔泰鼓起勇气,带着上好的佳肴美酒和御寒的衣服被褥,踏进了圈禁阿敏一生的高墙。

  只可惜,自以为能承受一切的莽古尔泰,心理素质还是不达标,这一场鼓足了勇气的探视,让这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的男人,直惊得病倒在床上足足有一个月之久。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释放着炙热的光芒,然而,圈禁的高墙之中却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刚刚在烈日晒烤过的莽古尔泰一跨进去就被这个潮湿阴冷的环境刺激的打了一个寒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几盏灯笼在气流下明明灭灭,死一般寂静的让人胆寒不已,突然,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从深处传来,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莽古尔泰脚下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滔天的怒火,纵然是圈禁,可皇太极怎么能做到如今地步,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皇太极,你好狠毒,你已经赢了,大获全胜,有必要继续将阿敏哥哥糟践到如此地步吗?

  拿着食盒,莽古尔泰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深深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快步向大牢走去,静寂的牢房中,那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就像是来催命的厉鬼,一下一下响在了人的心上,灯笼中的微光忽明忽暗的照耀在莽古尔泰愤恨的脸上,显得越加恐怖起来。

  远远就听到阿敏凄厉的哀求声:“多尔衮,十四弟,不,十四贝勒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好歹,我猪狗不如,我,我阿敏……大错特错了!我……我罪恶滔天,我死不足惜,你帮我去求求大汗,放我出去吧!哪怕做牛做马,也好过关在这里做活死人受尽折磨!十四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或者,或者就把我换个地方,关进死囚牢里有个人跟我说说话也好,我求你,我求求你!”

  莽古尔泰心下大惊,他不敢置信的停下脚步,屏气凝神静听不远处的动静,只听见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接着一个男声冷冷的说道:“闭嘴,再吵,我就把灯笼都熄了!满目黑暗的滋味,阿敏,你还想试试吗?”

  莽古尔泰气得浑身发抖,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住口!”莽古尔泰一声暴喝,快步走向囚笼前,随手丢掉手上的食盒,一把抓住多尔衮的手臂大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

  见莽古尔泰竟然在此,多尔衮猛地一愣,随即冷冷嘲讽道:“五哥这是问的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尔衮怎么虐待阿敏了呢?谁给我的胆子?哼,我这可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在此看守,五哥可别忘了,阿敏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大金国二贝勒,只不过是一个身负重罪的阶下囚而已,你难道还要求我封为上宾不成?真是笑话!”

  “你怎么敢?”莽古尔泰大怒,死死拽住多尔衮的胳膊,大声道:“多尔衮,阿敏哥哥毕竟还是咱们的兄长,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冷血无情!”

  多尔衮被制,本就因为在阿敏身上发泄被打断心中不爽,这下子又被莽古尔泰逼问,心中更是恼怒起来,他一把甩开莽古尔泰的手,恶狠狠的反问道:“兄长?真是可笑之极!不知是战场上设计我白白送死的兄长?还是三番两次想要害我性命的兄长?又或者是亲手逼死了我额娘的兄长?这样厉害的兄长,我多尔衮可要不起!”

  莽古尔泰震惊的看着一脸阴狠的多尔衮,喃喃的说道:“不,多尔衮,你……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多尔衮,你······”

  “是啊,我变了。”多尔衮轻笑一声,冷言道:“可这不正是拜你们所赐吗?阿敏哥哥,你说呢?”

  牢中的阿敏一头撞在门上,神色惊恐的哀求道:“十四爷,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阿敏的错!是我不长眼色,是我有眼无珠,你打我骂我惩罚我吧,别让我一个人再待下去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至高进化!”阿敏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万分的事情,抱着脑袋缩到墙角,吓得浑身发抖,嘴上还喃喃的嘀咕道:“别不理我,别不理我,别让我一个人待,别让我一个人待,又黑又静,好可怕!好可怕!”

  见状,莽古尔泰大惊失色,连忙扑向牢门,透过缝隙向里望去,只见阿敏呆呆的抱着头蹲在墙角,嘴里还喃喃的念叨个不停,完全是一副神魂失守的模样。

  莽古尔泰又气又恼,心火上冲之下,竟一把揪住多尔衮衣领,狠狠的一拳朝多尔衮的脸上打了过去。

  莽古尔泰也是军中好手,武力还是很出众的,这一拳又是含恨而出,多尔衮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防备,自然打得不轻,当下就被打得口吐鲜血,猛咳起来。

  多尔衮愤怒地挣脱莽古尔泰,挥袖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向莽古尔泰,那眼神中蕴含的寒光,令战场上无数次出生入死的莽古尔泰都心惊起来。昏暗的牢房里,灯笼明明灭灭的微光映照着多尔衮冷峻的脸上,越发显得他是那么的阴沉不定,突然,多尔衮放声大笑起来。

  莽古尔泰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失声问道:“多尔衮,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多尔衮不去理会莽古尔泰的问题,只是扬声交代远处的侍卫,低声吩咐道:“把我之前准备的东西拿上来!”说话这话,多尔衮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嘲讽的看向莽古尔泰。

  少顷,四个侍卫走了过来,三个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铁桶放在地上,余下一个则递给多尔衮一个偌大铜锁和一把在把手出缠上了层层布条的大铁勺。

  看了一眼满脸警惕的莽古尔泰,又看了一眼缩在墙角发抖的阿敏,多尔衮露出了一个快意的表情,走到大牢门旁,将大铜锁重重的锁在了牢门上面。

  随着钥匙一转的那一声咔嗒,偌大铜锁,便被死死的锁上了。多尔衮对着莽古尔泰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钥匙掷进那桶滚烫的铁汁中,“滋”的一声,令人恐怖的铁汁便将那铜锁的钥匙化为了一小撮青烟。

  那钥匙化掉的声音虽小,但在这死寂一般的牢房中却显得响亮万分,缩在墙角的阿敏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大声哀号起来。

  莽古尔泰顿时急红了眼,他身子向前扑去,口中喝骂道:“你怎么敢?多尔衮,我要向大汗揭发你,我要让亲贵们认清出你的真面目,我要你给阿敏哥哥陪葬!”

  然而,多尔衮早就料到了莽古尔泰的举动,不等他动手,一旁早有准备的四个侍卫就上前制住了暴怒的莽古尔泰。

  看着莽古尔泰无用的挣扎,多尔衮哈哈大笑,轻蔑的说道:“陪葬?哼,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看给阿敏陪葬的到底会是谁!”

  “多尔衮,你,你别得意!”莽古尔泰通红这双眼,喘着粗气威胁道:“我好歹还是大金国的三贝勒,阿敏哥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人脉留下来,你真的以为你一个小小的贝勒就能在亲贵面前一手遮天不成?你等着,虐待兄长?我,我,我莽古尔泰要让你在大金国再无立足之地!”

  见莽古尔泰撕破了脸皮,多尔衮的心猛地就是一沉,他心中不免着急起来,若是真的将这一切曝光出去,不说显贵权臣如何看他,单就为了给大家一个说法,皇太极也饶不了他。不过,多尔衮不愧是努尔哈赤最看重的儿子,脑子一转,他就想出了应对之策。只见多尔衮嘲弄的笑了笑,祸水东引道:“我说五哥,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多尔衮一个人自作主张吗?好好想想吧,没有大汗的首肯,我能在这儿?”

  莽古尔泰闻言脑海中响起一声惊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像泥胎木偶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太极居然狠毒到了如此地步,连身陷囹圄再无还手之力的阿敏都不放过,还示意多尔衮百般凌|辱。

  见莽古尔泰信了自己的话怀疑到皇太极身上去,多尔衮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决定再加一把火,只见他从金属桶中舀起一勺滚烫的铁汁,当着莽古尔泰和阿敏的面,缓缓浇进了铜锁的钥匙孔中晓月知黎明。

  牢笼中的阿敏眼见生机已绝,哀号声越来越大,渐渐不由的变成嘶哑的狂喊声,听上去毫无意义,只余下让人心惊的凄厉之感。

  多尔衮脸上满是即痛恨却又痛快的神情,他在内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到:“阿敏,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你,额娘不会死!玉儿不会阴错阳差地嫁给皇太极!我也不会被逼着娶一个泼妇!汗位是我的,玉儿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是你,就是你,我和玉儿这辈子所有的希望和快乐,都毁在你手里!阿敏,你早该死一千次了!痛苦吗?还不够,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看着你受尽折磨以消我心头之恨!”

  莽古尔泰被侍卫压制着,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铸死了铜锁,眼看多尔衮脸上那心满意得的神情,耳听阿敏那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向自恃身份傲气十足的莽古尔泰竟然落下泪来。他强忍着喉中的呜咽,看着牢房中以头撞墙的阿敏,恨声道:“住手!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铸死这把锁?谁准你这么做的!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要你偿命!就算是皇太极,皇太极他也保不住你!”

  多尔衮脸上毫无愧色,更丝毫没有被莽古尔泰的威胁吓到,他理直气壮说道:“大汗有命,我多尔衮肩负着看管人犯的责任,自然有权这样做。既然阿敏是终身|监|禁,这锁当然是永不开启,那铸不铸死,又有什么分别?我认为这么做,才能表示大汗以儆效尤的决心,谁让阿敏犯得的谋逆的大罪呢!”

  “你,你······”莽古尔泰指着多尔衮,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的他在四个侍卫的拉扯下才没有瘫倒在地。

  牢房中,阿敏嘶吼的力尽,渐渐转为了低声的哭泣。

  突然,阿敏扑到牢门前,双臂从牢门的缝隙中伸出,死死拽着多尔衮的衣服下摆,跪倒在地重重向多尔衮磕起头来,他满脸鼻涕眼泪,哪还有从前威风八面的形象,嘶哑着嗓子哀求道:“十四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多尔衮冷哼一声,抬脚踹开阿敏的手,对一旁呆呆的莽古尔泰冷冷的说道:“五哥,有句话你对我说过,如今我要回赠给你。‘我劝你放明白点儿,少管闲事少开口,免得惹祸!识时务的人,才能活得长!’”

  多尔衮说罢,向四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五个人一同转身离去。

  莽古尔泰依旧呆立着,耳边听着阿敏的哀求,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二哥,”半晌之后,莽古尔泰喃喃的叫了一声,看着毫无反应依然跪在地上哀求不止的阿敏——那个曾经强横到敢在皇太极甚至努尔哈赤面前都对着干的男人,如今跪在地上,身躯佝偻,像条狗一眼卑微的祈求着,祈求着死亡。莽古尔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种万念俱灰的情绪在心头发酵开来。

  艰难了喘了几口气,莽古尔泰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过身缓缓向外走去。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虽然及时抓住栏杆稳住了身形,但那强装出来的镇静还是没能掩盖住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狂化的多尔衮s了,阿敏被虐的好惨啊!←不过他活该哦!谁让他想强x张敏来着。

  莽古尔泰被吓着了,他病好了会怎么反击呢?

  下一章豪格就回来了,多铎会变猪头么?

  皇太极又会怎么想呢?

  尽情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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