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_七零小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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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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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瞧见没,她儿子啊,果然本事,连书记都敢打!”

  “不愧是考上大学的读书人啊。”

  “听说现在被关在公社里,怕不是要坐牢哦。”

  “那肯定的喽,那可是公社的书记啊!听说牙都给打掉了,坐牢还是轻的呢。要是打重点,说不定得枪毙!”

  村里头的女人么,都爱说闲话,又不是真了解实际情况,听了点风声就越说越夸张,正好在路上看见了孙红英,几个人就七嘴八舌说开了,声音也没个顾忌,大咧咧地说。

  以前还怕孙红英给他们穿小鞋,现在她当不成记分员了,儿子大学也念不成了,没啥本事人能折腾他们了,才不用像以前那样做贼偷着说话。

  那边的声音顺着风飘进了孙红英的耳朵,她咬了咬牙,硬是吞下了这口气。

  打从知道儿子偷偷跑去公社讨公道,结果没忍住打了书记,孙红英就在家里日日的以泪洗面,哭得四周邻里轮番上门投诉,讲她扰民,结果被她打了出去,依旧日日的哭。

  一个是为了儿子得罪了书记,前途不保。

  一个是为了丈夫没本事,家里头出了事儿只会喝酒装傻。

  最后是为了自个儿苦命的一辈子,宠着护着爱着儿子长大,希望却就这么被一场意外给浇灭了。

  她苦啊,好苦。

  可又能怎么着,还不是得为了唯一的儿子去跑前跑后,哪怕社里头不松口,就为了还没出来的惩罚,自个儿也得去哭去闹去求,总不能真的让儿子坐牢吧。

  一想到陈家明,孙红英就红了眼睛,默默抬起手背擦掉眼角的湿润。

  她带了一个小包,里头裹了一条烟,还有一瓶酒。

  都是托人从城里带来的,不管是烟还是酒,都要好几十,哪怕陈海亮再想要,俩夫妻都下不起手买,现在为了那点希望,可算是掏空了家底。

  去县城的路上,碰到了夏宝珍。

  换做以前,她肯定骂上几句,免得沾上晦气,可他想起儿子说的话,一想想每回碰上这个夏宝珍,不是她遭殃就是儿子遭殃,好像从没碰到什么好事,就再也不敢靠近,甚至还抄了一条小道,远远避开瘟神。

  要真倒了霉,遭罪的是家明,不是她。

  孙红英这段日子来了公社好几次,连看门的老门卫都认得她,一见她要进门,就跨着腿挡在门前,不给她进,面露不耐烦道:“都说了好几回了,你咋听不懂人话。咱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见书记就能见的?”

  “那不然,也让我看看儿子啊!都三四天了,都没个准话!”孙红英不敢硬来,只能赔着笑说话。

  “准话?我要是你,最好啥消息也没,就是好消息了。”门卫有点嘲讽地说。

  孙红英心里揪得慌,眼睛又有点酸了,可偏偏还得强颜欢笑。

  “我就在这等着,总能等到人的。”

  见她这副架势,门卫就更生气了。

  上回她儿子在这等书记,结果把书记给打了,现在脸上的青紫还没消。

  书记的助理跟他们说,要是再有人门口蹲人,打也得把人打走了,万一再出了事,他就甭想在社里守门了。

  要知道哪怕是守门,钱也比别地儿多,日子过得舒坦还稳定,比起农村下地干活不知道美多少。

  老门卫可不觉得这女人可怜,手里拿了根扫把,跟扫什么垃圾一样的往孙红英身上拍,灰尘被拍的扬起来,扑的孙红英直咳嗽。

  “快走!快走!别挡在这!要□□部们看到了,小心记在你儿子头上。”门卫吓唬道。

  孙红英怕的要死,再是依依不舍,也只能掉头走远些。

  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昏睡中的陈家明好像听到了母亲的哭声,他张开了眼睛,环顾漆黑一片的屋子。

  这是个专门用来关犯大错人的禁闭室,四周漆黑一片,除了一扇关紧的小门,连个窗户都没有,屋里的灯光是外头控制,只要不开起来,里头24小时就是黑夜,永远看不见光,只能用一天三餐送饭的时间来判断时间,算算时候,应该快要吃中饭了吧。

  陈家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椅子上站起来。

  刚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激烈地撞过门。

  哪怕撞到了他四肢疼痛,也没有人搭理他。

  后来才知道,禁闭室是单独一栋,有好几间,公社里的人办公的地方跟这完全不在一块,哪怕这里喊破了喉咙,也碍不着别人。之前就有那胆子小,心态差的,才被关了四五天,就撞墙自杀的,送饭的还警告陈家明别做傻事。

  这事当然不用他说。

  哪怕别人会做,陈家明也不会。

  也许今天就该出结果了,黑暗中,他暗暗地想,情绪从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终于可以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了。

  其实也不是走到了绝路。

  书记也说过,只要周小美肯原谅他,就可以重新考大学。

  关于自己聪明的脑子,陈家明很自信,他从小念书就异于常人的好,就连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老师都对赞不绝口,后来参加高考也很顺利,填报志愿选的是远离家乡的一所大学,听说是个重点校,出了很多名人。

  只要还能考,不管过了多久,他都能考上。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再往前几年,这禁闭室里白天黑夜都关满了人,可现在却空荡到整栋二层楼的房子,只关了陈家明一个。

  小门靠近地板的位置,被人开了个口,外头的阳光倾泻进来,对于待久了黑暗的陈家明来说,十分刺眼。

  他挡住眼睛,看到一个远比平时更大的饭盒,从外边塞进来。

  平时送了饭就走的人,探着头好像在打量他。

  陈家明有些奇怪,就听到那人叹着气,说了句可惜。

  “大哥,可惜啥?”陈家明哑着嗓子问。

  “噢噢没啥,你听错了。”那人慌慌张张地要关上口子,又听到陈家明说,“反正我都关在里头,是死是活也总该给句话吧,迟早要告诉我的,干啥一直瞒着。”

  那人想了想,说的也没错。

  虽然还没告诉陈家明,但书记已经下了命令,应该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来告诉他,并且将他带走了。

  一个本该在学校上学的大学生,沦落成这样,来送饭的男人也有些扼腕,“今天开的早会,关于你的处罚已经下来了。”

  “难不成是坐牢?”陈家明故作平静地说,但加重的喘气泄露了他的情绪,“反正现在也没差了。”

  “书记人好,没那么严重。就是苦了你个大学生,肯定从小没吃苦,书记说,得让你明白踏实做人的道理,就要让你吃吃苦,所以送你去乡下改造五年再回来。”男人叹着气,手里的钥匙被他拨拉的哗哗响,“我估摸着,最迟明天就得走,今天大概去通知你家人吧。”

  寂静的禁闭室里传来哐当一声响,椅子倒在地上的声音,被狭小的空间给放的无限大,外头的男人愣了下,还以为里头出了事,连忙推开送饭的小口子,把脸伸进去看,“喂喂你咋了?可得想开点,就是下去干五年就回来了,总比坐牢好得多!你没事吧?”

  里头还是没动静。

  他头大,又把口子挡的严实,光线照不进去,自然看不见人。

  男人想着退开点,突然头皮剧痛,被人扯着卡在送饭的口子里,进退不得。

  那口子不大,只有二三十厘米,成年男人的脑袋又怎么可能才这点大?

  门又是木头做的,只是外头加了个小锁,可以灵活开关送饭的小口,现在头发被陈家明死死攥住,脑袋卡在口子里,猛烈挣扎间,不少没打磨好的木刺扎进了男人的头皮和额头,疼得他不停惨叫,想叫人都喊不着。

  “求求你放开我!我的头,头卡要卡住了!”男人哀求。

  “钥匙呢?”陈家明凑在他耳边,轻柔的像呢喃。

  人的呼吸本该是热的,可男人耳朵里吹进来的却是凉飕飕的气。

  他打了个哆嗦,连说话都在颤,“不,不能给你。”

  “要是不想下半辈子,只有一只耳朵,就把门给开了。”陈家明越发低柔的嗓音,却比恶鬼还叫人心惊。

  他的手指在男人的耳朵上摩挲,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只使劲拧了两圈,男人的惨叫声就几乎要刺穿了耳膜,他又挣扎起来,耳根子附近的嫩肉扎进去更多的细刺,就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男人绝望了,忍不住哭着说,“我给,我给你开!”

  “快点!”陈家明略显急躁地催促。

  这回的声音比之前低柔的嗓音要大声不少,男人恢复了些冷静,决定一会板会一局,绝对不能让他跑走,不然被送去改造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被人掐住耳朵,脑袋又卡在洞里,掏钥匙开锁的动作难免就迟钝的多,男人尝试了七八次,才终于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一阵子艰难地折腾后,随着一声细微且清脆的咔哒声,锁头开了。

  接着是铁栓抽动的摩擦声。

  大约半分钟,被男人顶靠住的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陈家明用脚卡住门缝,用力地扯住门一掰。

  随着惯性,男人的脑袋也从洞里抽出来,但陈家明却没撒开拧着他耳朵的手,这一下猛地撕扯,男人的耳朵剧痛,从耳根处流下一丝血迹。

  心里的怨恨让男人忘记了疼痛,在陈家明扒开门冲出去的瞬间,男人一个猛扑,把陈家明差点摔倒,好在陈家明只踉跄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子,原地转圈,想把背上的人甩掉。

  “你别找死。”又是那种忍住怒意,压低声音的低语。

  男人咬牙,“就是死,也要拖上你!别想从这里逃走!”

  接着他扯开嗓子喊,“来人哪!有没人!犯人要逃跑啦——”

  他喊得足够大声,陈家明额头的青筋又开始狂跳。

  不远处就是一堵砖墙,越过那扇门,对面就是办公小楼。

  陈家明不敢惊动人,背着男人走到转墙边,脸上流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背过身,将身后的人狠狠往坚硬的墙壁上撞。

  第一下,男人只闷哼了声。

  陈家明一下又一下的撞击,感受到身上死拽不放的力气渐渐松懈,往前走了几步,一阵倒退小跑,将人重重一砸。

  背上的男人终于从他身上滑下来了,最后一下撞到了他的脑子,鲜红的血顺着后脑勺冒了出来,刺的陈家明眼睛直跳。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下乡五年就是毁了他!

  清水村就是农村,要去比清水村更偏更远的地方,干更苦更累的活,足足五年,那还不如枪毙了他!

  谁毁了他,他就要毁了谁!

  此时陈家明已经存了同归于尽的心,哪怕捅了再大的篓子也是不管不顾,掉头就往外跑。

  办公小楼并不是封闭的片区,四周都是敞开的路,只需要翻个墙,就能跑出去了。

  陈家明呼呼地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破坏!

  他这辈子唯一的寄托,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过人上人的好日子。

  为了这个目标,他能没日没夜的念书,哪怕父母叫他考中专,他顶着巨大的压力不肯考,终于盼来了恢复高考,一举高中,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的大学生。

  这一切,都毁了!

  陈家明认得去县卫生所的路,他曾陪着他妈去看过周小美。

  夏宝珍那煞星他奈何不了,一个周小美不在话下!

  ————

  来县城看果苗的阿宝眼皮直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约觉得与周小美有关。

  可她好好待在卫生所,医生护士把她照顾的很好,怎么会出事?

  阿宝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

  当她骑着车赶到卫生所,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抢先一步冲进去。

  哪怕阿宝只见过他一面,但害死了夏宝珍的凶手,总归在她脑子里印象深刻。

  陈家明?

  他怎么会在这?

  阿宝顾不上停好自行车,随手一丢,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已经抢先一步,跟了上去。

  她不是在福地里好好待着么?怎么出来了?

  阿宝片刻不耽搁,跑了上去。

  当她跑到周小美常待得病房时,外头已经站了三个医生护士,正在耐心地劝着里头的人,生怕他做出什么冲动事。

  “你放开她,不然会受刺激,有啥事不能好好说?都能解决的……”

  周小美疯狂地挣扎起来,拉起陈家明勒住她喉咙的手臂狠狠一咬,那双眼睛因为激动睁地太大而显得凸出,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家明,嘴里咬的更紧,很快皮肤就渗出了鲜血,大有咬下一块肉的架势。

  “疯子!”陈家明吃痛,一巴掌扇在周小美脑袋上,留下一个五指印。

  周小美头被扇歪了,嘴里叼着的那块肉也松口了。

  但她咬的太紧了,这一下子动作肉没咬下来,也几乎快掉下来,早跟边上的皮肤脱了节,摇摇欲坠。

  鲜血涌出来,很快的滴滴答答沾湿了陈家明跟前的地面。

  医生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说:“你快撒手,伤口得止血消炎,那么大个口子还得缝合,不然会破伤风!”

  陈家明见了血,眼神更加凶狠的想要吃人。

  明明不久前还在念书的学生,很难想象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周小美被他拧住脖子,就像是只小鸡,哪怕她不停地挣扎,也逃不开那只手,虚弱的喊:“放开……我……”

  “不。”陈家明轻轻巧巧吐出一字,空闲的单手抚过周小美后脑,稍一用劲。

  眼看着周小美就要撞向床头尖锐的木角,陈家明突然像见了鬼似的,睁大了眼睛,呆住了。

  就在这短短的刹那间,周小美像变了个人,力气大的可怕,一下挣脱了陈家明的束缚,反手将他拧住脖子,高高举了起来。

  “偿命!我要你偿命!”周小美那双眼睛血红一片,木然的脸色有些发青,她死死盯着陈家明,很快他就因为难以呼吸而踢着双脚。

  医生护士从没见过这种情形,一时间也呆住了。

  “放开他!”阿宝冲上前,伸手在周小美后颈出猛砍了个手刀,周小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从她身上窜出一股稀薄的黑气,非常迅速,常人根本看不见。

  陈家明从半空中掉下来,摔自地上,陷入了半昏迷。

  “快把他捆起来!”阿宝指挥着医生护士,拉着周小美放到床上。

  在她的耳边,一道冰冷且怨毒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为什么不让他偿命?为什么不让他偿命?为什么……”

  阿宝没有回答,丢下一句“我去公社叫人”,转身跑出了卫生所。

  在路上,她突然地说:“你一个怨魂,不管不顾的附在活人的身上,会吸走活人的精气,你让陈家明偿命,要付出一条无辜的命,你跟陈家明有什么分别?”

  仅仅是一分钟不到,周小美就已经脸色青紫。

  但凡多拖半分钟,她就药石无医。

  夏宝珍凄凄惨惨的哭声在她耳边环绕,阿宝置若罔闻。

  “很快你心愿就能了了。”

  阿宝赶到公社,这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见她一个生人到来,自然是不让进,门卫一副要赶人的模样,被阿宝一句话顶了回去。

  “陈家明就在县卫生所,差点杀了一个人!你们还不赶紧去抓!”

  被陈家明打伤的人,不仅耳朵撕裂,还有严重脑震荡,社里的人迟迟没见到他送饭回来,才有人去找,结果发现他躺在地上,后脑勺全是血,等找到人的时候,已经出气少入气多。

  社里的人再不敢耽搁,书记杨永带上社里壮实的男人,有车的骑车,没车的跑步,朝卫生所狂奔而去。

  陈家明这件事起因不过是酒后闹事,影响却十分恶劣,为此两个无辜的人差点丧命,书记大怒,把这事上报到县政府,在经过县政府与公社的一致同意后,因流氓罪与恶意伤人给予枪刑,即日执行。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发红包了,你们懂得_(:з」∠)_,,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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