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_七零小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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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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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子不大,也就住了百来户,邻里关系亲近,互相喜欢借东西,李月芳年纪不小,认识的人多,借东西也方便,虽说是缝纫机这样的贵重物品,但她为人本分,很顺利就借到了缝纫机。

  李月芳没用过,帮不上什么忙,她记得二媳妇家里条件一般,没有缝纫机,怕她不会用,就叫她找人问。

  但其实夏宝珍会的东西,当真是不少。

  从五岁开始,家里多了个弟弟,她就开始学着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到了十岁左右的时候,一边上学一边还得帮家里挣钱,否则就得挨打。

  可十岁的孩子,下地挣不了工分,谁家会需要这样的半大孩子来帮忙?

  还是附近有个好心的邻居,身体不好,没法下地干活,但手巧得很,陪嫁有一架缝纫机,就靠着帮别人缝补衣服,做一些零碎物件过活。

  特别是过年过节,每家每户要添新衣裳,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叫上夏宝珍帮忙打下手,一开始也不过就是些剪线头,裁碎布片之类的活儿,后来认识的久了,对方也教着她用缝纫机,一直干到了她小学毕业。

  后来夏家父母就不肯再让夏宝珍念书,毕竟她弟弟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她得帮忙接送,还要给家里做饭洗衣,哪怕她小学成绩很好,是班上前几,也被逼着挣工分。

  开始她也很怨恨,但每当她露出些不满的情绪,就会挨打。

  打她的棍子特别粗,是扫把的杆子,狠狠地打在身上,第二天就会变得青紫青紫的,看起来很可怕。

  她被打的怕了,后来就熄了念书的心思,在家里当牛做马的干。

  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就一直物色着找个有钱的人家,敲上一笔彩礼钱,正好媒婆介绍了贺家,对方看了八字还很满意,要了一百块高额彩礼钱,就把她给赶出了家门,还省了不少事。

  光只是想到这些,阿宝的胸口就传来一种浓烈的怨恨,这不是她的情绪,显然是来自夏宝珍。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种异样的情绪发泄掉,开始给丝巾打样。

  在供销社的时候,她就仔细打量过了那些摆在架子上卖的商品,那些丝巾色彩各异,但款式却是差不多的,不是三角形的,就是四方形的,大小上会有些许差异,当然是越大能戴出的花样越多,也越贵。

  阿宝并不打算做太大的丝巾,控制在叠二到三次,能系出结为佳,那么只需要用上长约一尺的料子,要是做三角丝巾就更加划算。

  丝巾用不着什么复杂的技术,只要会用缝纫机,能锁住边就行。

  所以除了吃饭,阿宝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忙碌了一晚上,就把买回来的所有的确良做成了丝巾,一共七十六条,三角丝巾定价四角钱,方形丝巾一条六角钱,价格不高不低,是所有人都能咬牙掏出来的价格,全部都做好后,阿宝进了福地,查看她之前播下去的种子。

  县城的供销社确实很大,而且品种齐全,哪怕只是种子,也琳琅满目,基本上南方能种的作物的种子也都有,阿宝挑的大都是不好种,或长得慢,但好卖也很贵的品种,付钱的时候,柜员还专门提醒了她。

  不过是刚播下去两三天的功夫,苹果就长出了一指高的小绿苗,山核桃和板栗长得慢些,但也已经破土发芽,除此之外,有大片的空地都被阿宝播下了小麦水稻和花生,它们看似普通,但却是需求最为广泛的作物。

  在这个吃不饱饭的年代,米面粮油就是才是国民生活中最金贵最值钱的东西,正是因为每个人都有需求,才需要广泛的播种。

  可就是这么大片的播种下去,也依旧有那么多的人吃不饱饭,饿着肚子,可见对于基本作物的需求量有多么的庞大。

  本来水稻小麦花生长得就很快,基本上三到四个月就可以结果收获,在福地里灵气充裕,种植速度更是数倍于外头,按照葵花的生长速度来看,估摸着半个多月就能收成,到时候总算可以像在工农饭店那样,吃着大白米饭,而不用喝稀粥配红薯了。

  阿宝围着她圈出来的菜地溜达了一圈,又到鸡圈去看了看,之前巴掌大的小鸡仔,养了这些天,喝的是灵泉水,吃的是福地的花花草草,长得飞快,这才过了多久,就已经羽翼丰满,刚抓回来的时候还很小,现在长大了,才发现母鸡占了一半多,公鸡只有六七只,母鸡能下蛋,远比公鸡值钱。

  再过些日子,她就能抓两只公鸡炖汤吃了。

  光是想想,阿宝就馋的不行。

  到时候她要做工农饭店菜单上的盐水鸡还有烧鸡饭,一份半只鸡七八块,她馋了几天都没舍得点,就等着她家的宝贝崽崽快快长大呢。

  ————

  次日阿宝挑了件浅灰的棉短袖,露在外头的皮肤白的晃眼,她选了条粉色带圆白点的三角丝巾,叠了两下,松松地系在脖子上打了个巧结,再稍微将领子盖住些许丝巾,只留出一半在领子外,浅灰配着粉彩,再加上阿宝原先就很白,显得洋气了不少,还活泼了许多。

  早晨上桌吃饭,刘小梅也系着碧色的丝巾,她昨天戴着这个去上工,有意无意的就往人多的地方站,惹得女人们个个偷偷瞧她,后来更是把她团团围住,问她在哪儿买的,但这丝巾价格实在昂贵,一听说要一二元,只得打消了念头。

  她今儿不仅围着丝巾,耳朵还带着结婚时陪嫁的金坠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嘴唇还用红纸抿了抿,看起红艳艳的,精神又年轻,贺成光忍不住拿眼角瞥她,脸上写着吃惊。

  “宝珍今天可真漂亮,这丝巾一带,跟城里的姑娘似的。”刘小梅拉住阿宝的手臂,羡慕地打量着,“你皮肤白,这种颜色特别衬,要我穿,指不定是啥样了。”

  “嫂子才漂亮呢,你瞧大伯早上一直看你。”阿宝压低了声音,语带笑意。

  刘小梅早就注意到了,嘴巴笑的合不拢。

  两人吃过早饭,手挽着手一起去上工。

  刘小梅知道阿宝要卖丝巾,她得了好,当然是要帮着她,所以路上就说了几个名,全是昨天很想买,但又觉得贵的人。

  “你卖这么低,能挣钱吗?”刘小梅听李月芳说过,她这一条才卖几毛钱,供销社都要一二元了,恐怕利润微薄吧?

  “要不然再卖贵点?这么漂亮一元也不贵啊!”

  “嫂子的丝巾料子可比这好,轻薄透气,又很柔软,这个透气性差些,当然得便宜,卖的贵了就没人要了。”

  这番话看似在解释定价,实则捧的是刘小梅,听的刘小梅喜笑颜开,越发觉得这弟媳妇会做人,心里头还十分纳闷儿,之前只觉得她胆小怕事,咋就没看出来有这机灵劲儿。

  两人一到生产队,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主要是在一众素面朝天的女人中,刘小梅精心打扮了一番,阿宝年轻漂亮,显得两人格外突出,忍不住叫人多看了几眼。

  就着几眼,已经来队里干活的女人们就羡慕嫉妒坏了。

  张兰芝一贯来的早,她干的活轻松,要想日工分拿得高,就得表现的勤快些,那就体现在早到晚退,虽然没干多少活,但给人的印象就很好,所以普通妇女一天干八小时是5-6工分,张兰芝一天是6-7工分,就比别人拿多了不少。

  她来的早,就坐在树下偷懒,从她的方向能看到阿宝正脸,十九岁的年轻女孩,正是花朵儿一般的年纪,跟三十出头,又生了娃的中年妇女,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同样是嫁了人,她还生了俩儿子,干活勤快,怎么过得还比不上一个克夫的寡妇,嫂子婆婆都护着,日子越过越好,人还越来越水灵,一天天打扮的跟妖精一样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丈夫死了寂寞,想勾搭男人呢。

  张兰芝心里恶毒地想,冷不丁阿宝朝她看来,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竹筐丢出去。

  反正也没到开工时间,刘小梅就拉着阿宝在生产队里转悠。

  慢慢的人多了,盯着她们看的人也越来越多,开工前,张卫东分配了任务,等他离开后,马上就来了几个女人,把阿宝和刘小梅给围了起来。

  “怎么你弟妹也戴上了?”

  “不说一二元吗?这么贵,你婆婆突然肯舍得?”

  “这条粉嫩粉嫩的还带圆点,好显年轻啊!”

  “小梅还打扮起来了,跟要出嫁似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女人凑一堆儿,更是七嘴八舌,让人应接不暇。

  刘小梅不仅不生气,还很得意,“那你可就要问我们宝珍了,这可都是她自个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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