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飞机上，达米安坐到希帕提娅的对面，一边擦着手里的刀一边打量她，目光毫不避讳。
希帕提娅不想搭理他，自然也一并无视了来自对方的观察，她翻开刚刚从飞机内部书架上找到的杂志，抬起来挡住脸，原本还算淡然的表情在被挡住后瞬间崩塌，蝙蝠侠的家事为什么要把她掺和进来。
看看那小孩手里的刀，该说不愧是蝙蝠侠和塔利亚的孩子吗？蝙蝠侠的爱情是不是太自由了一点？
想到这里她根本看不进杂志上的任何内容。
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轻微的割裂声，她手里的杂志顿时一分为二。
“坐姿随意毫无防备性，反应能力差，看上去没有丝毫运动或者接受训练的痕迹，除了心理素质尚可。”达米安语气挑剔，“我在刺客联盟的资料库里阅读过你的资料，但你似乎比上面说的还要弱许多。”
希帕提娅看了眼从杂志中间穿过，距离自己鼻尖只有几厘米的长刀，不禁叹口气，小孩子真难带，她将惨遭破坏的杂志丢到一边，掏出手机，“对啊，我特别弱。”所以别来烦她。
她垂眸，打开手机通讯录随意滑动几下，找到目标后点开聊天框，飞快敲了一条消息过去：
【女巫】：带小孩好麻烦。
达米安对于她那种明显敷衍的态度感到很不满意，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那几个工作人员，“你们出来干什么？”
这架飞机上原本担任驾驶和空乘工作的人，不知何时都聚了过来，他们对达米安的质问充耳不闻，在靠近的同时拔出各自的武器。
“你们打算叛变我的母亲吗？”达米安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他竖起刀，摆出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
这下有趣起来了，希帕提娅在倒腾手机的间隙抬起头看一眼，换个坐姿，而后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她可能是现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唯一一个还保持悠闲的人。
她甚至有空看别人的消息。
【红头罩】：？
他们之前虽然有礼节□□换过联系方式，但从来就没用到过，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发消息过来，更没料到开启交流的第一个话题如此诡异，所以过了半天只回了一个问号。
她这是把天聊死了吗？希帕提娅苦恼地皱眉，下一刻她闪身从原本的座位上躲开，一个飞镖取而代之，深深扎入飞机坐垫中。
“你们打你们的。”在那几个刺客的警惕中，她重新出现在机舱尾部的位置，摆摆手，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我只负责带他去见他的父亲，活的死的我可没承诺过。”
那几个人对视，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眼神交流，而后为首的那个谨慎开口，“抱歉，你的要求我们无法做到。”
这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打算留吗？希帕提娅打算再说点什么，结果达米安率先忍不住，提着刀直接冲过去。
他对于双方在当事人仍在场的情况下，视若无睹地交流关于他“事后”归属这件事感到愤怒。
“你们有多少人？计划是什么？”
希帕提娅看着几个人缠斗在一起，兵刃时不时发出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不得不说起码在武力值这一块，塔利亚将自己的儿子培养得很好，能够在四人围攻中坚持不落下风，照这个情况下去，没准她能带一个活着的达米安去哥谭。
等等...四个？她有些困惑地皱眉，刚刚明明有五个人才对，目光在机舱内移动，最终在半开半掩的驾驶舱位置成功找到了最后一个人，他这是在干什么？
希帕提娅凝神看过去，下一刻她脸色骤变，轻咬一下舌尖，顾不上旁边打得正激烈，蹿回原本的座位旁边，拔出那个嵌在坐垫里的飞镖，朝驾驶舱的方向甩过去。
这群人是打算直接把飞机弄坠毁吗？
飞镖扎入那人的后脑勺，就见他手上动作一僵，伴随着流淌而下的鲜血，整个人缓缓倒下，最终趴在操作台上不再动弹。
这个小插曲让那几个刺客的动作有一瞬间的破绽，达米安抓住时机将刀刺入对方体内，紧接着他飞快抽出，挡住从另一边两人朝他砍来的长刀，刀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年龄上的差异致使他处于了劣势，撞击的力度迫使他往后退几步。
“啧。”希帕提娅勾起因为持有者死亡而掉落她脚边的武器，颠颠重量，语气轻快，“加我一个吧。”
她改变主意了。
“TT。”达米安没有拒绝，相反他直接退到一边，看着那个不久前刚被自己判定为是毫无战斗力的女人，动作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剩下的刺客。
希帕提娅踩住最后一个人，看着他仍顽强的意图伸手去够自己的武器，轻嗤一声，持刀的那只手手腕灵活转动，调转方向将刀尖直插入对方的胸膛中，几滴仍旧带着温度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
那人瞪着眼睛死死盯住她，却已经是徒劳，最终还是慢慢停止了呼吸。
希帕提娅也懒得伸手擦拭，转头看向达米安，然后她发现对方肉眼可见地更加警惕了几分，仿佛下一个挨刀的就是他。
有点像她曾经去俄罗斯时见过狼崽子，她想着，颇有点嫌弃的将那把带血的长刀扔到一边，悠悠发问：“你会开飞机吗？”
如果他俩中间找不出一个驾驶员，这架飞机逃不过坠毁的命运。
下一秒她迅速钳住对方的手腕，劈过来的刀停滞在半空，“哎呀，脾气这么不好。”明明是讶异的感叹，但看见她唇角扬起的弧度，谁也不会觉得她此时是真的惊奇，显然是愉悦更多一点。
“你不会是因为刚刚我没及时帮你，现在生气了吧？”
“不，你确实没必要保证我的性命。”达米安盯着她，“但是我也可以自己来检验你是否有资格承担这个任务。”
他动了动手腕，那只明明看上去从未拿起过武器的手却力量惊人，刀刃根本无法继续下压分毫，一咬牙，他干脆借着这个姿势朝她踹过去。
沙漠中，一只沙丘蜥蜴为躲避捕食者，刚刚将自己埋进沙子里，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浪又将它身上的沙粒尽数吹散，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一架飞机在沙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最终以半个飞机头埋在沙中的姿势停住。
又是“嘭”的一声，机舱门打开，希帕提娅率先从里面走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狼狈，衣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破几道口子，出现明显截断的头发和被砍出裂缝的手机。
她取出电话卡塞进兜里，随手将那只已经报废的手机扔回机舱内，和那几具尸体堆在一起，微眯起眼睛扫视周围，而后扭头看达米安，“你确定刺客联盟在这里？”
达米安推开她自己走出来，看看周围，“这是刺客联盟的事，你不用跟过来。”他此刻的造型也算不上整洁，因为打斗身上还沾染不少血迹，虽然血的来源并不是他。
显然两个人在飞机上相处的并不和谐。
“但你现在归我管。”希帕提娅笑着地跟上他，眼底划过一抹深色，“我答应塔利亚要把你带回去的，跑了可不行。”
达米安在中途提出要回刺客联盟，她对此并没有意见，虽然在她看来塔利亚自己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但于她而言，只要确保最后结果是正确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波折，并不是她特别在意的。
刺客联盟未来的继承人罕见没有对她的发言有什么激烈反应，或许是担心刺客联盟中又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在雷霄.古死后，联盟里并不完全是铁板一块，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他只是沉默着向前走，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隔开段距离。
“你总有一天会彻底被我打败。”他突然开口，语气笃定，像是什么必须实现的目标伴随着风飘散在大漠中。
“好啊。”希帕提娅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激起对方的斗志，“不过你还是先学会如何驾驶着飞机安全降落比较好。”
所以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让一个年仅十岁的人开飞机有什么问题，达米安闻言头也不回，只是暗自加快脚步。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年龄问题够不到操纵杆，导致了后续把机头扎进沙子中的失误。
正如达米安所担心的一般，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联盟所在位置升腾起的火焰和浓烟，不由神色一紧，往那个方向跑去。
希帕提娅看着两人之间逐渐被拉开的距离，摇摇头，她插在兜里的手指转动了一下那张电话卡，不紧不慢地跟上，正好，自己也有一些事要处理。
刺客联盟遍布全世界，每个基地内部的格局并不相同，要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还是有点困难。
燃烧的焦糊味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在空气中飘荡，她尽量避开人群，独自摸索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那是她曾经接受研究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储存有她信息的地方。
虽然不是同一个，但她相信有些东西总是相通的，比如数据库。
希帕提娅并不完全相信塔利亚已经把信息完全销毁，更大的可能是她偷偷留了备份，比如在某些不起眼的文件夹中。
记忆留在人脑中她确实无法删除，她不确定达米安作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知道多少，但是她也不会去做毁坏人家大脑的事，她可是很善良的女巫对吧？
希帕提娅一边想着，一边门口站定，与记忆中毫无差别的金属大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与标记，她随手拎起走廊中尚有余温的科研人员，将他的手按在旁边的感应器上。
“滴——”大门应声打开，她松开手走进去。
实验室内漆黑寂静，低于外部温度让人感受到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希帕提娅一只手摸在墙壁上往前行进，试图找到电源开关，黑暗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阻碍，但是断电是。
或许是袭击来得突然，实验室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散乱的报告和实验器材。
“咔。”
清脆的碎裂声在本就无声的实验室中格外明显，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倍，希帕提娅移开脚，将碎片踢到一边，下一刻她敏锐地抬起头，在暗处仍然良好的视力使她与那倒挂于天花板上的生物来了个对视。
那像人又像蝙蝠的生物盯着她，威胁性地发出尖鸣，朝着她猛扑而来。
“嘭!”人蝠一击不中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你是什么东西。”希帕提娅躲开，看了一眼胳膊上划出的血痕，羽翼自女巫身后显露，宛若死神悄然张开的怀抱，她露出一个颇具危险意味的笑容。
“公平的说，你比哥谭的那只蝙蝠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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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帕提娅不想搭理他，自然也一并无视了来自对方的观察，她翻开刚刚从飞机内部书架上找到的杂志，抬起来挡住脸，原本还算淡然的表情在被挡住后瞬间崩塌，蝙蝠侠的家事为什么要把她掺和进来。
看看那小孩手里的刀，该说不愧是蝙蝠侠和塔利亚的孩子吗？蝙蝠侠的爱情是不是太自由了一点？
想到这里她根本看不进杂志上的任何内容。
一道寒光闪过，伴随着轻微的割裂声，她手里的杂志顿时一分为二。
“坐姿随意毫无防备性，反应能力差，看上去没有丝毫运动或者接受训练的痕迹，除了心理素质尚可。”达米安语气挑剔，“我在刺客联盟的资料库里阅读过你的资料，但你似乎比上面说的还要弱许多。”
希帕提娅看了眼从杂志中间穿过，距离自己鼻尖只有几厘米的长刀，不禁叹口气，小孩子真难带，她将惨遭破坏的杂志丢到一边，掏出手机，“对啊，我特别弱。”所以别来烦她。
她垂眸，打开手机通讯录随意滑动几下，找到目标后点开聊天框，飞快敲了一条消息过去：
【女巫】：带小孩好麻烦。
达米安对于她那种明显敷衍的态度感到很不满意，正打算再说点什么，突然转头看向那几个工作人员，“你们出来干什么？”
这架飞机上原本担任驾驶和空乘工作的人，不知何时都聚了过来，他们对达米安的质问充耳不闻，在靠近的同时拔出各自的武器。
“你们打算叛变我的母亲吗？”达米安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他竖起刀，摆出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
这下有趣起来了，希帕提娅在倒腾手机的间隙抬起头看一眼，换个坐姿，而后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她可能是现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唯一一个还保持悠闲的人。
她甚至有空看别人的消息。
【红头罩】：？
他们之前虽然有礼节□□换过联系方式，但从来就没用到过，对方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发消息过来，更没料到开启交流的第一个话题如此诡异，所以过了半天只回了一个问号。
她这是把天聊死了吗？希帕提娅苦恼地皱眉，下一刻她闪身从原本的座位上躲开，一个飞镖取而代之，深深扎入飞机坐垫中。
“你们打你们的。”在那几个刺客的警惕中，她重新出现在机舱尾部的位置，摆摆手，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我只负责带他去见他的父亲，活的死的我可没承诺过。”
那几个人对视，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眼神交流，而后为首的那个谨慎开口，“抱歉，你的要求我们无法做到。”
这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打算留吗？希帕提娅打算再说点什么，结果达米安率先忍不住，提着刀直接冲过去。
他对于双方在当事人仍在场的情况下，视若无睹地交流关于他“事后”归属这件事感到愤怒。
“你们有多少人？计划是什么？”
希帕提娅看着几个人缠斗在一起，兵刃时不时发出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不得不说起码在武力值这一块，塔利亚将自己的儿子培养得很好，能够在四人围攻中坚持不落下风，照这个情况下去，没准她能带一个活着的达米安去哥谭。
等等...四个？她有些困惑地皱眉，刚刚明明有五个人才对，目光在机舱内移动，最终在半开半掩的驾驶舱位置成功找到了最后一个人，他这是在干什么？
希帕提娅凝神看过去，下一刻她脸色骤变，轻咬一下舌尖，顾不上旁边打得正激烈，蹿回原本的座位旁边，拔出那个嵌在坐垫里的飞镖，朝驾驶舱的方向甩过去。
这群人是打算直接把飞机弄坠毁吗？
飞镖扎入那人的后脑勺，就见他手上动作一僵，伴随着流淌而下的鲜血，整个人缓缓倒下，最终趴在操作台上不再动弹。
这个小插曲让那几个刺客的动作有一瞬间的破绽，达米安抓住时机将刀刺入对方体内，紧接着他飞快抽出，挡住从另一边两人朝他砍来的长刀，刀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年龄上的差异致使他处于了劣势，撞击的力度迫使他往后退几步。
“啧。”希帕提娅勾起因为持有者死亡而掉落她脚边的武器，颠颠重量，语气轻快，“加我一个吧。”
她改变主意了。
“TT。”达米安没有拒绝，相反他直接退到一边，看着那个不久前刚被自己判定为是毫无战斗力的女人，动作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剩下的刺客。
希帕提娅踩住最后一个人，看着他仍顽强的意图伸手去够自己的武器，轻嗤一声，持刀的那只手手腕灵活转动，调转方向将刀尖直插入对方的胸膛中，几滴仍旧带着温度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
那人瞪着眼睛死死盯住她，却已经是徒劳，最终还是慢慢停止了呼吸。
希帕提娅也懒得伸手擦拭，转头看向达米安，然后她发现对方肉眼可见地更加警惕了几分，仿佛下一个挨刀的就是他。
有点像她曾经去俄罗斯时见过狼崽子，她想着，颇有点嫌弃的将那把带血的长刀扔到一边，悠悠发问：“你会开飞机吗？”
如果他俩中间找不出一个驾驶员，这架飞机逃不过坠毁的命运。
下一秒她迅速钳住对方的手腕，劈过来的刀停滞在半空，“哎呀，脾气这么不好。”明明是讶异的感叹，但看见她唇角扬起的弧度，谁也不会觉得她此时是真的惊奇，显然是愉悦更多一点。
“你不会是因为刚刚我没及时帮你，现在生气了吧？”
“不，你确实没必要保证我的性命。”达米安盯着她，“但是我也可以自己来检验你是否有资格承担这个任务。”
他动了动手腕，那只明明看上去从未拿起过武器的手却力量惊人，刀刃根本无法继续下压分毫，一咬牙，他干脆借着这个姿势朝她踹过去。
沙漠中，一只沙丘蜥蜴为躲避捕食者，刚刚将自己埋进沙子里，突如其来的巨大气浪又将它身上的沙粒尽数吹散，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伴随着沉闷的落地声，一架飞机在沙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最终以半个飞机头埋在沙中的姿势停住。
又是“嘭”的一声，机舱门打开，希帕提娅率先从里面走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狼狈，衣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破几道口子，出现明显截断的头发和被砍出裂缝的手机。
她取出电话卡塞进兜里，随手将那只已经报废的手机扔回机舱内，和那几具尸体堆在一起，微眯起眼睛扫视周围，而后扭头看达米安，“你确定刺客联盟在这里？”
达米安推开她自己走出来，看看周围，“这是刺客联盟的事，你不用跟过来。”他此刻的造型也算不上整洁，因为打斗身上还沾染不少血迹，虽然血的来源并不是他。
显然两个人在飞机上相处的并不和谐。
“但你现在归我管。”希帕提娅笑着地跟上他，眼底划过一抹深色，“我答应塔利亚要把你带回去的，跑了可不行。”
达米安在中途提出要回刺客联盟，她对此并没有意见，虽然在她看来塔利亚自己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但于她而言，只要确保最后结果是正确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波折，并不是她特别在意的。
刺客联盟未来的继承人罕见没有对她的发言有什么激烈反应，或许是担心刺客联盟中又出什么问题，要知道在雷霄.古死后，联盟里并不完全是铁板一块，不少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他只是沉默着向前走，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隔开段距离。
“你总有一天会彻底被我打败。”他突然开口，语气笃定，像是什么必须实现的目标伴随着风飘散在大漠中。
“好啊。”希帕提娅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激起对方的斗志，“不过你还是先学会如何驾驶着飞机安全降落比较好。”
所以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让一个年仅十岁的人开飞机有什么问题，达米安闻言头也不回，只是暗自加快脚步。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年龄问题够不到操纵杆，导致了后续把机头扎进沙子中的失误。
正如达米安所担心的一般，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联盟所在位置升腾起的火焰和浓烟，不由神色一紧，往那个方向跑去。
希帕提娅看着两人之间逐渐被拉开的距离，摇摇头，她插在兜里的手指转动了一下那张电话卡，不紧不慢地跟上，正好，自己也有一些事要处理。
刺客联盟遍布全世界，每个基地内部的格局并不相同，要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还是有点困难。
燃烧的焦糊味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在空气中飘荡，她尽量避开人群，独自摸索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那是她曾经接受研究的地方，也是最有可能储存有她信息的地方。
虽然不是同一个，但她相信有些东西总是相通的，比如数据库。
希帕提娅并不完全相信塔利亚已经把信息完全销毁，更大的可能是她偷偷留了备份，比如在某些不起眼的文件夹中。
记忆留在人脑中她确实无法删除，她不确定达米安作为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知道多少，但是她也不会去做毁坏人家大脑的事，她可是很善良的女巫对吧？
希帕提娅一边想着，一边门口站定，与记忆中毫无差别的金属大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与标记，她随手拎起走廊中尚有余温的科研人员，将他的手按在旁边的感应器上。
“滴——”大门应声打开，她松开手走进去。
实验室内漆黑寂静，低于外部温度让人感受到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希帕提娅一只手摸在墙壁上往前行进，试图找到电源开关，黑暗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阻碍，但是断电是。
或许是袭击来得突然，实验室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散乱的报告和实验器材。
“咔。”
清脆的碎裂声在本就无声的实验室中格外明显，声音仿佛被放大数倍，希帕提娅移开脚，将碎片踢到一边，下一刻她敏锐地抬起头，在暗处仍然良好的视力使她与那倒挂于天花板上的生物来了个对视。
那像人又像蝙蝠的生物盯着她，威胁性地发出尖鸣，朝着她猛扑而来。
“嘭!”人蝠一击不中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你是什么东西。”希帕提娅躲开，看了一眼胳膊上划出的血痕，羽翼自女巫身后显露，宛若死神悄然张开的怀抱，她露出一个颇具危险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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