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大司命
时间是下午，封昊上下打点整齐，又要去东城玩他的偶遇游戏去了。
与吕馨的“偶遇”自然不好带其他人，所以封昊提前教了两女一些比较难的课程后，才便借着两女练习琴技的时间，带上几根糖葫芦走向东城。
此时天气逐渐有了转暖的趋势，刺骨的寒风已经停了，东城的街道上，来往的商贩也慢慢多了起来，看他们所卖的东西就可以知道，这些人都是些西城或咸阳周围的农户，来东城是想把家里一些多余的东西换成粮食。
这时代人们的生产力有限，很多时候一年的收成全看老天心情，老天心情好风调雨顺，人们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上一年，老天心情不好旱涝不均，卖儿鬻女能撑过寒冬都是万幸。
今年的情况不好不坏，农户们过冬的物资都是紧巴巴的，自然都想早点充实下家里的仓库，用一些多余的东西换成稀缺的，以免需要的时候抓瞎。
封昊之前买到的山楂就是这种情况，那户人家家里有几颗山楂树，去年秋天的时候结了不少果子，当时还没卖完就下雪了，他们只好将其当作过冬的物资储存起来。山楂虽然好吃，可必定不如粮食能填饱肚子，所以天气才刚刚转好，就被带来东城欲换成粮食以过完这个寒冬，这才被封昊买到了。
封昊也知道在这些商贩的货物中，有许多像山楂这样的稀罕玩意，所以他在东城寻找“偶遇”的过程中，注意力都会放在这些商贩身上。
一路看过来，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封昊并没有找到什么能吸引自己的东西。这些商贩所卖的，大都是腊肉或是野兔之类的东西，让封昊微微有些失望。
就在封昊决定加快脚步，向着下一个曾经发生过“偶遇”的店铺走过去时，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道红色身影。封昊一怔，刚想看仔细些，那道身影却一闪而逝，消失在街道尽头。
尽管只有匆匆一眼，封昊依然认出了那红色身影正是除夕之夜，自己曾在书雅轩见过一面的红衣女人，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阴阳家的大司命。
刚刚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是那个虚构的时空之时，封昊就知道自己必定会遇到这个女人。在他曾经的印象中，大司命是一个妖艳动人，却又心狠手辣的杀手，自己若遇上应该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自上次在书雅轩对视一眼之后，封昊却对这个女人来了兴趣。并不是说喜欢上了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好奇大司命为何会让自己感觉十分矛盾。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形形色色的人封昊也见了不少，无论穷人富人宰相乞丐，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给过自己这种感觉。
好奇之下，封昊调转脚步，向着大司命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本来就想知道大司命来咸阳的目的，自除夕夜那次之后，他曾经派人查过阴阳家的事情，只是查了许久没结果，后来又没再见到过阴阳家的人，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
此番再次遇到，即好奇大司命这个人，又好奇阴阳家的目的，封昊自然就想跟上去看看清楚，也许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秦人尚水德，五行中水为黑色，所以秦国上下无论贵族平民，都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走在秦国的街道上，触目所及都是黑色，大司命那身红装置于其中十分显眼，所以封昊跟踪的毫不费力。
只是跟踪了许久，大司命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一直在东城街道上乱窜，也不见她接触过什么人，让封昊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可不认为大司命会跟自己一样，闲的无聊时会在大街上以溜圈消磨时间。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封昊想要放弃这次跟踪，去办自己的事情之时，前面的大司命突然消失了。封昊一怔，急忙快步向前，走到了大司命消失的地方，左右观察一圈，除了左侧一条幽深的小巷外，封昊再没见到其他。不用猜，肯定是进了巷子。
沉吟片刻，想到自己反正已经跟了这么久，眼看事情有了转机，此时自己若是放弃，之前的功夫不是白费了，一念及此，封昊立刻踏进小巷。
与大街上的喧闹不同，小巷里静悄悄的，乍一进来恍如穿梭了两个世界。小巷是两侧店铺用来运送杂物的通道，之前不知送过什么东西，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异味，大司命一个女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让封昊有些诧异。
拐过两个弯，封昊突然一惊，因为前面已经没路了。这里除了一侧墙上有一扇小门，再无其他出路，然而看小门的状态，又不像是刚刚被打开过的样子。
就在此时，封昊感到到身后有异动，急忙转身，正好看到大司命那张冰冷的脸。这与年前自己引吕府影卫现身的场景何其相似，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四目相对，封昊觉得有些尴尬，还有比跟踪被发现更尴尬的事情吗，尤其是跟踪美女的时候？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结，这种情况封昊没有遇到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封昊不说话，大司命似乎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在封昊想来，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由被跟踪者提出质疑，跟踪者反驳，被跟踪者含恨出手，跟踪者才好顺势逃跑的吗？这大司命都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还怎么接招。
你至少也得骂两句啊，不行直接出手也可以，老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啊，我那边还有约会呢。什么？你说让我直接跑，我若不等对方出手就跑，不是显得我心虚了？
过了许久，见大司命依旧只是冷眼盯着自己，封昊知道这沉默只能由自己打破了，不然这大司命指不定还要盯自己多长时间，虽然被美女关注是件开心的事情，可那也要分什么样的美女啊，被大司命这样的美女关注可不太好。
憋了半天，终于听封昊如此说道：“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姑娘怎么有雅兴来此一游”
“”
话一出口，不但没有缓和气氛，大司命的神情反而更是冷了三分。
封昊一见如此，脑子一抽，把糖葫芦举起来说道：“刚做的糖葫芦，姑娘要不要吃一串？”
等封昊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封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举着糖葫芦，另一只手却暗中蓄力，以备大司命突然发难之用。
她不会觉得我是在调戏她，突然出手打死我吧？封昊心中暗暗想着。
然而情况并没有恶化，只见大司命眉角微颦，脸上的寒意略有消退，露出些许疑惑，似乎真是在纠结该不该接糖葫芦。
看着大司命竟然还有如此一面，封昊眼眶瞪得几乎眼珠都要掉出来，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被人称为蛇蝎美人的大司命吗？不会是假的吧！
似乎是发现了封昊的异常，大司命波动的眼眸一定，目光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杀意，吓得封昊急忙后退一步，抬手作出防御姿态。
封昊虽然自信大司命杀不了自己，可她必定是阴阳家有数的高手，这么近的距离任凭其全力出手，封昊还没作死到这种程度。
然而那杀意爆发过后，大司命却并没有攻过来，似乎仅仅是为了吓退封昊一般，封昊退了，杀意也就消失了。不过封昊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大司命平复后不久，杀意再次爆发。
不知为何，大司命的杀意总是一阵一阵的，爆发后消失，消失后过不久又爆发。封昊仔细看去，只见大司命的气势也是随之而变，没杀意时温婉如小家碧玉，杀意爆发后，配上她那朱红的唇，俨然就是蛇蝎美人。
而且此时的大司命在封昊看来，那特殊的矛盾感更甚，让封昊一时拿不住大司命到底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一侧的院墙里传来响动，似乎是搬动重物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都稳当着点，这东西金贵着呢，弄坏了咱们可赔不起小四，小四，你这小子去哪了？还不快把后门打开，东家那里都都等不急了”
“这呢，这呢陈管事，钥匙落屋里了，这就开门”
“老是丢三落四的，再有下次扣你工钱！”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
随后稀稀拉拉的开锁声传来，那小四开始开锁了。
察觉到有人要过来，大司命的气势突然稳定在下来，冰冷的杀意笼罩封昊，冷漠的声音从朱唇中吐出：“再有下次，我必杀你。”
说完大司命转身离开，杀意也随之彻底消失。
见大司命走了，封昊长舒一口气，刚才那杀意竟然让自己都有些心悸，这让封昊更加疑惑阴阳家的神秘，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在十六七的年纪，就拥有这种近乎实质般的杀意？刚才那杀意笼罩自己时，他隐隐的似乎都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不愧是诸子百家中最神秘的一家，果然有些诡异。封昊心中暗道。
身后开门声传来，封昊摇摇头，快步走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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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吕馨的“偶遇”自然不好带其他人，所以封昊提前教了两女一些比较难的课程后，才便借着两女练习琴技的时间，带上几根糖葫芦走向东城。
此时天气逐渐有了转暖的趋势，刺骨的寒风已经停了，东城的街道上，来往的商贩也慢慢多了起来，看他们所卖的东西就可以知道，这些人都是些西城或咸阳周围的农户，来东城是想把家里一些多余的东西换成粮食。
这时代人们的生产力有限，很多时候一年的收成全看老天心情，老天心情好风调雨顺，人们就能安安稳稳的过上一年，老天心情不好旱涝不均，卖儿鬻女能撑过寒冬都是万幸。
今年的情况不好不坏，农户们过冬的物资都是紧巴巴的，自然都想早点充实下家里的仓库，用一些多余的东西换成稀缺的，以免需要的时候抓瞎。
封昊之前买到的山楂就是这种情况，那户人家家里有几颗山楂树，去年秋天的时候结了不少果子，当时还没卖完就下雪了，他们只好将其当作过冬的物资储存起来。山楂虽然好吃，可必定不如粮食能填饱肚子，所以天气才刚刚转好，就被带来东城欲换成粮食以过完这个寒冬，这才被封昊买到了。
封昊也知道在这些商贩的货物中，有许多像山楂这样的稀罕玩意，所以他在东城寻找“偶遇”的过程中，注意力都会放在这些商贩身上。
一路看过来，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封昊并没有找到什么能吸引自己的东西。这些商贩所卖的，大都是腊肉或是野兔之类的东西，让封昊微微有些失望。
就在封昊决定加快脚步，向着下一个曾经发生过“偶遇”的店铺走过去时，突然发现前面出现一道红色身影。封昊一怔，刚想看仔细些，那道身影却一闪而逝，消失在街道尽头。
尽管只有匆匆一眼，封昊依然认出了那红色身影正是除夕之夜，自己曾在书雅轩见过一面的红衣女人，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阴阳家的大司命。
刚刚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是那个虚构的时空之时，封昊就知道自己必定会遇到这个女人。在他曾经的印象中，大司命是一个妖艳动人，却又心狠手辣的杀手，自己若遇上应该有多远跑多远。
可是自上次在书雅轩对视一眼之后，封昊却对这个女人来了兴趣。并不是说喜欢上了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好奇大司命为何会让自己感觉十分矛盾。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形形色色的人封昊也见了不少，无论穷人富人宰相乞丐，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给过自己这种感觉。
好奇之下，封昊调转脚步，向着大司命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本来就想知道大司命来咸阳的目的，自除夕夜那次之后，他曾经派人查过阴阳家的事情，只是查了许久没结果，后来又没再见到过阴阳家的人，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
此番再次遇到，即好奇大司命这个人，又好奇阴阳家的目的，封昊自然就想跟上去看看清楚，也许会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秦人尚水德，五行中水为黑色，所以秦国上下无论贵族平民，都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走在秦国的街道上，触目所及都是黑色，大司命那身红装置于其中十分显眼，所以封昊跟踪的毫不费力。
只是跟踪了许久，大司命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一直在东城街道上乱窜，也不见她接触过什么人，让封昊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可不认为大司命会跟自己一样，闲的无聊时会在大街上以溜圈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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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两个弯，封昊突然一惊，因为前面已经没路了。这里除了一侧墙上有一扇小门，再无其他出路，然而看小门的状态，又不像是刚刚被打开过的样子。
就在此时，封昊感到到身后有异动，急忙转身，正好看到大司命那张冰冷的脸。这与年前自己引吕府影卫现身的场景何其相似，原来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四目相对，封昊觉得有些尴尬，还有比跟踪被发现更尴尬的事情吗，尤其是跟踪美女的时候？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结，这种情况封昊没有遇到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封昊不说话，大司命似乎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在封昊想来，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由被跟踪者提出质疑，跟踪者反驳，被跟踪者含恨出手，跟踪者才好顺势逃跑的吗？这大司命都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还怎么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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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昊一见如此，脑子一抽，把糖葫芦举起来说道：“刚做的糖葫芦，姑娘要不要吃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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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司命竟然还有如此一面，封昊眼眶瞪得几乎眼珠都要掉出来，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被人称为蛇蝎美人的大司命吗？不会是假的吧！
似乎是发现了封昊的异常，大司命波动的眼眸一定，目光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的杀意，吓得封昊急忙后退一步，抬手作出防御姿态。
封昊虽然自信大司命杀不了自己，可她必定是阴阳家有数的高手，这么近的距离任凭其全力出手，封昊还没作死到这种程度。
然而那杀意爆发过后，大司命却并没有攻过来，似乎仅仅是为了吓退封昊一般，封昊退了，杀意也就消失了。不过封昊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大司命平复后不久，杀意再次爆发。
不知为何，大司命的杀意总是一阵一阵的，爆发后消失，消失后过不久又爆发。封昊仔细看去，只见大司命的气势也是随之而变，没杀意时温婉如小家碧玉，杀意爆发后，配上她那朱红的唇，俨然就是蛇蝎美人。
而且此时的大司命在封昊看来，那特殊的矛盾感更甚，让封昊一时拿不住大司命到底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一侧的院墙里传来响动，似乎是搬动重物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都稳当着点，这东西金贵着呢，弄坏了咱们可赔不起小四，小四，你这小子去哪了？还不快把后门打开，东家那里都都等不急了”
“这呢，这呢陈管事，钥匙落屋里了，这就开门”
“老是丢三落四的，再有下次扣你工钱！”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
随后稀稀拉拉的开锁声传来，那小四开始开锁了。
察觉到有人要过来，大司命的气势突然稳定在下来，冰冷的杀意笼罩封昊，冷漠的声音从朱唇中吐出：“再有下次，我必杀你。”
说完大司命转身离开，杀意也随之彻底消失。
见大司命走了，封昊长舒一口气，刚才那杀意竟然让自己都有些心悸，这让封昊更加疑惑阴阳家的神秘，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在十六七的年纪，就拥有这种近乎实质般的杀意？刚才那杀意笼罩自己时，他隐隐的似乎都嗅到了鲜血的味道。
不愧是诸子百家中最神秘的一家，果然有些诡异。封昊心中暗道。
身后开门声传来，封昊摇摇头，快步走出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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