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个凤君_病娇凤君逼我当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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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个凤君

  阿岫当然不知道她走后解语花已经变成了食人花。

  若是知道,她必定会感慨张无忌的妈妈说的不太对,哪里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应该是越漂亮的人就越不能相信。

  回去之后,她便开始咳嗽,甚至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因着太累,她也没有精力理会,就直愣愣地就着狐裘睡了下去。

  待到醒来,阿岫感觉自己的喉咙肿痛,这次甚至已经有些头晕目眩,她躺在床榻之上没什么力气。

  这副孱弱的身体,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日。

  细细想来,她已经来了快一年了。

  她的身体冰冷,连带着被窝都不太暖和,原本的炭盆也已经熄火,阿岫感觉自己真的快被冻成冰棍了。

  她想要开口寻求帮助,却发现自己都喊不出声音了。

  阿箸提着食盒进来时,半天都未得一丝动静,随即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于是便推门进入。

  进去之后就瞧见那二殿下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白白净净的额头。

  阿箸连忙出门去寻初墨禅。

  初墨禅在听到这消息时,瞳孔骤缩,连忙放下朱笔随着阿箬出门而去。

  待到入门之际,瞧见那已经熄灭的炭盆,便已经沉了脸色。

  坐到阿岫榻边,少年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孩苍白的面容。彼时阿岫又睡回去了,冰凉的面颊不自觉地蹭着温暖的指尖,此刻因着生病便真的像一只孱弱要抱抱的猫儿。

  便是要生一场病才能学乖么少年自顾自地埋怨着,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可语气却是透着一丝无可奈何。

  宫中多好,锦衣玉食、金银财帛都短不了你。可偏偏你要到这样的地方吃苦受罪。

  就算有不长眼的曾经欺侮与你,这之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状况了。

  他不懂。

  去将本宫随身带着的绒被取来,记得用一样的外套。初墨禅嘱咐道,另外,将那炭盆烧起来,快些将太医也绑过来。

  是。阿箸连忙退了出来。

  当他瞧见主子不怎么开心的神情时,阿箸都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毕竟他近日的职责便是看顾好这位主儿,这才一个晚上,小祖宗就病了,他那时都觉得自己要被主人给活剐了。

  风太医从家中被架过来时尚未起身,只着了一身单薄青衫就过来了。

  年余四十的女子认出了此人,似乎是时常陪伴在二殿下身边的,怎的突然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当然风太医混迹宫中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明明白白。

  然而当她瞧见如今身为帝主的二殿下竟然在这儿的时候,差点从凳子上掉了下来。

  难不成还是一处捉奸戏码帝主风流,然后被这未来板上钉钉的凤君给抓到了

  不得不说,这风大人的想象力还是非常丰富的。

  只是在诊脉之后,风大人的神色就立刻变了。

  她连忙跪下,哆哆嗦嗦地说道∶帝主恐怕如今得了疫病。

  她先前已经饮了百越所供的汤药。初墨禅说道。

  风大人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冒了冷汗,她轻声说道∶应当不是在宫中染上的,宫中在半月之前已经按您的吩咐将病人集中隔离,可是可是您这几日不是未在宫中,有几个世家女君便偷溜出门,说不准便来了此处。

  一声冷笑从上首传出,初墨禅对着阿箬吩咐道∶派人下去查,未查到那几个抗旨不准的混账,不准靠岸。

  风太医如今也颇有眼色地下去麻溜煎药,走之前还犹犹豫豫地表达了一下赶快隔离云岫的意思。

  退下吧,本宫自然有数。初墨禅面无表情地说道,如何处理此事,想来先前二殿下的法子风大人是知道的。

  风太医连连点头,她当然知道。不过风太医却觉得这是初家郎君想到的法子,因为从头到尾都未曾见到二殿下出面,没有二殿下参与的痕迹,唯一的解释便是这只是初家郎君用来给新帝造势的手段罢了。

  阿岫一直混混沌沌被灌药,她想要睁眼看看对方却总是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的怀抱极暖,阿岫不自觉地攥着他的衣袖。

  按理来说,阿岫喝惯了苦药,平常喝药几乎是面不改色的,可人在脆弱的时候便容易扭捏,尤其是她潜意识察觉到有一人似是在纵容她。

  于是阿岫便哭了鼻子,抽抽噎噎地抗拒着这碗苦药。

  眼泪跟掉线的珍珠般从苍白的面颊滑落,长睫早就被沾湿了,白玉似的鼻尖也哭的红红的。

  太苦了,岫岫不喝。

  阿岫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生病时的场景,三四岁的奶娃,家里根本懒得拿出钱带她去看医生。

  不就是发烧嘛,多穿点捂捂发汗就好。

  她记得那时家里人看她一直不见好,就去庙里取了香灰煮了兑水给她喝。

  或许是菩萨真的保佑了她,那香灰的味道虽然一言难尽,但是阿岫自此之后很少生病,病了学会忍耐也能挨过去。

  自此前,她唯一抗拒过的药就是那香灰水,她唯次叛逆也在那一次喝药的时候,她对父母唯次说了不。

  之后阿岫就是个乖巧至极的孩子。

  或许是物极必反,等到有人真的疼她怜她时,在混沌迷梦之中也做了小小反抗。

  她不想喝药。

  她听到那人说道∶岫岫乖,喝了药就好了。

  云岫听着鼻尖一酸,从未有人这般哄过她。

  彼时正半抱着云岫的初墨禅也从未见过女子能落这么多泪的。

  他柔声细语地哄着她喝完了药,喝完之后在她的面颊轻轻落了个吻,给自个儿猫主子的吻。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日,等到阿岫清醒时,便见到那眼底落了青黑的玉檀奴。

  她第一眼瞧到的便是那若隐若现的小黑痣,瞧见阿岫苏醒,对方也没有意外,似乎是算准了阿岫会醒来。

  房间很暖和,燃着上好的银丝碳,阿岫的被衾也是柔软轻便暖和的。

  玉公子,你怎的会在此处阿岫的声音沙哑,她还是有些害怕对方的。

  玉檀奴似是有些羞赧,转身不曾看阿岫,反倒是一旁的阿箬解释道∶先前公子来寻您作画未曾想您便病了,找了大夫,大夫说可能是疫病,如今整条船都封了,我们公子因着接触过您,便不好再离开了。

  她的心中有些懊恼,先前老板郎曾说这疫病是急病,若是染上会来势汹汹,换句话说按道理如果发病不可能会拖这么久。

  瞧着女君懊恼的神色,阿箸都知道这女君是将责任揽到了自个儿身上,他连忙继续说道∶都是那几位世家贵女从宫中逃出来寻欢作乐,才连累了这一船的人,女君也是受害人。

  那吏部尚书之女也在其中阿岫问道。

  阿箸闻声点头。

  如今发病的人可多

  约莫有十来人,除了女君,便是那几位贵女的侍从,女君染病可能是因着身体孱弱。阿箬说着,还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着的主子。

  那便好。阿岫的担忧也减轻了许多。

  不过,却有一件事情需要女君烦忧。阿箬说道。

  这话倒是又让阿岫开始疑惑了。

  如今因为女君,我家郎君的名声阿箬刚开口,就被玉檀奴阻止了。

  见到阿箸只说一半,阿岫也有些着急,她连忙问道∶怎的了别只说一半呀。

  阿箬瞬间红了脸,说道∶因着女君,我们郎君被迫同女君共处一室,失了清白虽说郎君沦落风尘之地,可如今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鸨爹更是对我家郎君寄予厚望,便因为一时心善

  阿箬,住口。玉檀奴一直阻止着阿箬开口。

  可阿岫却已经懂了七七八八。

  玉檀奴对着阿岫说道∶女君其实不必为难,只是一点小麻烦罢了,女君行事堂堂正正,与檀奴并未做过逾矩之事。我们行事光明正大,外面的琐碎流言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面对如此善解人意的发言,阿岫觉得自己好似成了渣女,人家还是出手大方的金主爸爸。

  女孩虚弱地倚靠在榻上,表情微微凝滞,苍白的唇紧紧抿着,长睫微垂,似是纠结懊恼。

  阿箬此时开始承担了恶人的角色,颇为生气地说道∶女君这话说的真是好听,若是澄清有用,我家郎君如此善解人意岂能同女君提起这事可叹我家郎君一直觉得女君有担当,却不曾想女君如此忘恩负义,昔时鸨爹劝着郎君离了这破旧小舍,单独隔离着。可是看见都不曾有人愿意照料女君,便软了心肠照顾你

  只这一句话,确实让阿岫破防了。

  原来一直哄着她喝药的会是檀奴。

  她的心中浮现了一股子愧疚的情绪,她和他不过见了几面,便让他冒着如此风险照顾她。女尊世界的男子虽然不是娘唧唧的,可是阿岫也知道是需要女人哄的,可现在反倒是人家解语花来哄你了。

  我我会负责的,我会努力赚钱为你赎身。阿岫结结巴巴地说道,说完之后白玉似的面颊已经红了,她从未想到有一天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先不说女君能不能凑够赎身的金子,之后将我们郎君赎出来,难不成让他跟着女君吃苦么阿箬今日格外咄咄逼人。

  阿岫被训得跟只小鹌鹑似的,她向来寡言,更何况此时理亏,她都将人家小郎君的清白给毁了。

  我会努力赚金子的。阿岫讷讷地说道。

  阿箸,先退下。玉檀奴将阿箬呵斥了一顿,转而又温和地对阿岫说道,女君切勿当真,檀奴知道自己配不得女君,您不必为难的。等到事毕,女君自行离去便好,那契约也可解除。

  善解人意的小郎君让阿岫的心中愈发愧疚,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那个玉公子你赎身要多少钱呀

  提到赎身钱,对面的少年似乎更加羞涩了,捏着帕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万两金。

  阿岫想着自己那满打满算才一百金的全部身家,表情愈发沮丧。

  要不她去画禁书

  女君不必沮丧,一定会有办法的。小奶汪似的郎君明明自己都深陷泥沼还为她考虑,这让阿岫愈发觉得自己好生混账。

  我养好病就开始赚钱,一定会努力攒钱的。阿岫尽力状作镇定的模样安抚着玉檀奴。

  少年温和一笑,为阿岫擦了擦汗,柔声说道∶檀奴相信女君必定可以救我出去的。

  这样信任的神情,让阿岫愈发愧疚。

  望着女孩苍白瘦弱的面容,玉檀奴转身取了一碗鸡汤想要喂给阿岫。阿岫原本想要拒绝,可瞧见对方的眼神,还是一心软,就乖乖喝了鸡汤。

  这鸡汤早早地瞥了浮沫,汤色澄澈,味道鲜美,阿岫本来喝了药口中都是苦味,喝了鸡汤之后,感觉自个儿都要重生了。

  不过玉檀奴显然不是擅长照料生活琐事的贵君,平日里最多就微微汤药,帮阿岫添置衣物,这样种种和初墨禅的不同也逐渐打消了阿岫的些许疑虑。

  之后过了好几日,林兰突然上门,看着林兰全副武装的样子,阿岫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林兰则是嘟嘟囔囔地说道∶真是个没良心的,姐姐我冒着这般大的风险来看望你,你还笑。

  外面如何了阿岫靠在软塌上问道。瞧着林兰这般警惕,原本还拿起一旁的茶壶帮她倒一杯水,想来也是没什么用处了。

  害,也不知哪里来了位雷厉风行的大人,那日原本我都想着来寻你一起归家出去吃喝一顿,未曾想还未下船就被那高大女卫给捉住一起关了起来,有几个得病想悄悄逃走的也都被捉了。林兰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没病的想在外面走动,就得戴着这么一个怪异的口罩,也不知是哪个人想出来的。

  某个想出来的人淡定地喝了口茶,入口的时候发觉茶有些凉了,刚i此时玉檀奴拾着壶茶,睢

  见全副武装的林兰眼睛微微眯起,之后淡定地行了一礼。

  林兰被这小郎君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也大概猜到这位是被迫和小观音关在一块的那位预备花魁。

  虽说这次的魁首阴差阳错的不是他,可是这模样身段,林兰都为他可惜。

  这小郎君只上了一壶茶水便离开了,真有那么几分贤夫的意味。

  因着阿岫身体转好,这两天又开始涂涂画画,林兰瞧见阿岫这副上进模样倒是颇显怪异。要知道这位小观音,平日那就是得过且过,挣了一波钱,之后就躺平歇着,没钱了出来继续挣。

  她可是听说之后小观音会是小郎君专属的画师,每月什么都不干就有一百金,难不成金子使人上进

  阿岫似乎瞧出了林兰的疑惑,放下笔一脸淡定地说道∶不是金子使我上进,是美人。

  你林兰瞬间秒懂,轻声问道,难不成你瞧上那玉檀奴了

  阿岫此时心虚得很,犹犹豫豫地说道∶不行么

  林兰拍了拍云岫的肩膀,说道∶有梦想是好事。

  我会努力的。阿岫皱了皱眉表达了一下决心,当然这一万金对于阿岫来说确实有些许遥远。

  吊儿郎当的女君只挑了挑眉,留了一句好自为之,满脸写着不相信。

  檀奴是相信女君的。

  在林兰走后,身处内室的少年轻轻掀开帘子定定地看着阿岫,他着了一身素衫,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纱帘,说完这句话后就不敢看着阿岫了。

  阿岫发现少年听见了她的豪言壮语,也觉得害羞,点了点头红着脸趴在桌面上继续涂涂画画。

  想要快速挣钱,阿岫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她能够想到的就是多接些单子,甚至是一些其他的非人像的单子。她也清楚自己的斤两,一没本事,二没足够的雄心壮志,想挣那么多钱出了开源就是节流

  为了挣钱,阿难得又开始了头秀的时候。牛活就是这样,每每觉得可以稍稍轻材陕意时总会出现一些意外令你压力倍增。

  某日入夜,阿岫难得失眠了。之所以失眠,一方面是白日睡多了,另一方面就是她自己心里揣着事情,总是惴惴不安。

  她披上了一件薄衫,倚靠在软塌的近窗处,隔着木窗,她能听见外面浪水扑打岸边的声音,偶有风声呼啸,陡然增了几分凉意。

  为了避嫌,初墨禅和阿岫是分了内室外室休息的,原本初墨禅是睡在外室的软塌上,后来阿岫清醒后却不好意思让对方再睡外头了,来这里久了,阿岫看待这里的男子陡然有了看曾经的女子的感觉,既然对方生出弱势,她也应当给予对方相应的照顾。

  因着睡不着,阿岫也听见了内室之中压抑的闷哼声。

  她的心头有些不安,可是自己如果突然进去其实也有些不好,她的内心也有些小纠结,只是这份纠结在对方愈发痛苦的呻吟声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素白的手汁着月光掀开珠帘,她缓缓举着油t步入内室,内室燃着重香味道极淡,阿曲进夫时甚至都没有嗅到这股味道。

  玉公子,可还好阿岫轻声问道。

  回应她的依旧日是陷入梦魇的闷哼。

  暖橘色的光芒在黑暗之中照亮了少年人冷白的面庞,他的额头沁着冷汗,长睫颤动,平日温柔极致的解语花在此刻是何等地脆弱。

  就像琉璃一般,漂亮却易碎。

  阿岫觉得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比喻着实有些荒谬。

  她轻轻拥另一只手想要触碰他,却又有些退却。

  月光已经被阻挡在纱帘之外,照亮内室的只有她手中的那一盏油灯,而阿岫此刻忐忑的心情却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的普绪克,光芒已经照亮了爱洛斯的面容,她看清了他的模样,可她又畏惧着他的苏醒。

  可她为什么畏惧他的苏醒呢

  普绪克害怕着爱洛斯发现她违背了他们的誓言,而她又在畏惧着什么

  是因为这张和初墨禅几乎如出一辙的脸么

  正当她失神之际,她的手忽而被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手的掌心微微有些湿润,被握住时阿岫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

  下一瞬她手中的油灯也被打翻了,光芒随之熄灭。

  阿岫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感觉自己被一只手握着,而那人的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际。

  玉檀奴的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脆弱的模样也和初墨禅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不同。想到这里,阿岫都觉得自己莫不是疯了,怎么总是拿他和初墨禅相比

  阿岫。少年人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阿岫觉得他约莫是未曾睡醒,于是一声声地耐心应着。

  嗯。

  阿岫。

  嗯。

  后面阿岫已经应得麻木,以至于对方突然转方向盘她都没反应过来。

  岫宝儿。

  嗯。

  阿岫一下子挣脱对方的怀抱,一下子和他对视,就见到那玉檀奴早就醒了,反倒是她被弄迷糊了。

  你你怎么这样唤我,我都要十七了。阿岫开始细数不能这么叫的缘故。

  为何不能女君不喜欢么宝儿是奴的家乡话,若是遇到好女子,都要唤一声宝儿。

  先前都不曾发觉你这般油嘴滑舌。阿岫最终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话默认,不过你可别在人前这般唤我,不然就要被笑话了。

  何人敢笑话少年突然测了测头,漂亮的凤目微微眯着,轻轻说了四个字,那便杀了。

  待看到阿岫一副震惊的模样时才突然开怀笑道∶是逗弄你的,女君还当真了,律令当道,哪能如此随意

  你别开这样的玩笑,就算只是写话术业障也少惹一些,就像方才那样,我还以为你睡魔怔了。阿岫睁着漂亮的猫瞳一本正经地说着,而少年只是懒洋洋地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她的身侧。

  阿岫后面都说困了,于是努力把人要哄睡着了自己也转身回去准备休息睡觉。

  刚刚转身之际,阿岫听见玉檀奴轻声说道∶女君怜惜檀奴,檀奴很开心。

  阿岫懒洋洋地应声,没太在意,便又躺在了软塌上睡回去了。等到女孩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一只手掀开珠帘,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阿岫床边。

  明月如珠,美人若玉。月色配美人,才是心上白月光。

  少年人望着本不属于自己却又洒满全身的月光,宛若蝶翼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层阴影。

  殿下真是不公平,只怜檀奴,不爱墨禅。

  瞧瞧,明明便是某人自己闹出来的幺蛾子,却偏偏颠倒黑白,埋怨他人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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