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你这心比我以为的更狠啊
京都，满城欢庆，一片和平盛世的迹象，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远海上那舰队林立，剑拔弩张迹象的影响。
也的确无从影响，毕竟海面上的事，无论是电视里广播里，都没有人提及，普通人根本无从知晓……
只有那些经常驰过的军车上满载的士兵，以及京都高官们脸上的阴郁，有心之人才会咂摸出那么几分异乎寻常的味道来……
这些事，普通人无从知道，但如曹家这般的大家族，却是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内幕的。
往年，每逢逢年过节，曹家之内从来都是一片热闹景象，前来拜访的各色人等提溜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络绎不绝，有时候甚至为了等待见上曹老爷子或者当家的曹元成一面，当面说上几句喜庆的话儿，都得排上个把小时的队才能轮得到。
但今天，曹家大宅内确是静悄悄的，别说熙熙攘攘拜访的客人，甚至自家的保姆等等，更多的时候都在屋子里呆着，绝不轻易的四处走动……
似乎曹家，今年就没打算过年一样！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初一早上的时候，前来拜访的客人都依旧如往年一样排成了长龙，但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些人就消失一空，就如那秋风过后消失了的蚂蚱！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海上那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拔枪走火无关……
曹老爷子的书房内，曹老爷子在喝茶。
在他的身边，坐着曹元成等七八人，除了曹元成的面容年轻之外，其余人等，最年轻的都有四十来岁，眉宇间都透着沉着稳重的气度，显然，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曹家在各行各业的主事之人……
只不过，这些人的面容虽然看起来沉着又稳重，但他们现在的表现，却是一点儿都不沉着稳重！
“西山地区的那几个家伙，原本说好了乘着过年的时候将事情敲定，昨儿还在我们家门外等着呢，现在可倒好，全特么都跑宋家门上去了――宋家原本就掌控着金矿，这要是煤矿都落他们家手里，怕是从今以后，咱们和宋家之间的关系，可就要从平起平坐变成需要仰着脖子跟人说话了……”
“西山的人是这样，江南的人还不是一样――魔都路家嘴的工业圈，原本都已经吃到咱们嘴里了，今儿我给那魔都书记打电话，人家居然连接都不接了！”
一群人愤愤的议论着，一边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道：“我们曹家好的时候，这些王八蛋是上赶着求上门来，现在咱们家就出了一丁点儿事，这帮家伙立即就翻脸不认人――特么全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说着这些的时候，一群人不断的看向曹老爷子和曹元成，明显是等着他们开口，拿个主意。
曹老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依旧在小口小口的抿着他最爱的顶级大红袍……
“老爷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看二人半晌都没表示，一群人情不自禁的焦躁起来，急道：“要是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咱们曹家可真就要给其他几家彻底的压下去了……”
曹老爷子总算放下了茶杯，目光看向了曹元成道：“现在你是当家的，你说说你的想法！”
“元成本事是有本事，但他终究还是年纪小，还需要历练！”
一群人急道：“这种时候，必须得老爷子你出来主持局面才行……”
“闭嘴！”
曹老爷子呵斥，不怒自威道：“听元成说――我知道他年纪小，但这样的局面，也是他迟早都要面对的！”
一群人不得不忍住怨气，目光看向了曹元成道：“元成，不是大家信不过你，但你应该知道，这事必须慎重――毕竟，说现在是咱们曹家生死存亡之时，都一点也不为过！”
“我懂！”
曹元成笑笑，清了清嗓子才道：“其实在我看来，不能怪那些人见风使舵，毕竟他们靠着咱家，为的也不过是向上爬而已，我们为利，他们为权，各取所需――现在，进舫叔的事，可能在他们看来，是上头准备对我们曹家动手的信号，他们树倒猢狲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道理我们都懂！”
一群人不高兴的到：“我们现在想知道的事，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
曹元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接着自己的话题道：“在你们看来，进舫出事，是上头准备对咱们家动手的信号吗？”
“怎么可能！”
一群人齐齐冷笑，心说别说以自家的关系网络，十年八年的之内，上头根本没任何可能向自家动手，就说以曹进舫那点事，就能扳倒自己曹家的话，那自己曹家还算个什么大家族？
“那不就结了？”
曹元成笑着回答。
一群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接着却又都反应了过来，喜道：“对呀，那些人变成墙头草，根本就是他们没看清真相――只要我们曹家根深蒂固，我们慌什么？等风头过去了，他们怎么跑到宋家雷家门上的，就得怎么乖乖的照样跑回来！”
“这就对了！”
曹元成笑笑道：“万事都不用慌，别动不动就自己吓唬自己！”
“是是是！”
“元成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老爷子的风采了，咱们家有你在，不怕不能继续辉煌！”
一群人赔笑，又是有的没的一阵之后，便纷纷告辞――既然那危机自己吓自己，那么他们当然不乐意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人生苦短，当然要及时享乐――毕竟，他们可都有花不完的钱！
“举重若轻，不错，我果然没选错人！”
众人离去之后，曹老爷子这才看着曹元成，满脸欣慰……
“我只是说出他们没注意到的事实而已，算不得什么！”
曹元成笑笑，给老爷子斟茶的同时道：“不过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进舫叔的问题，的确还得想办法解决……”
“解决？”
曹老爷子微微一愣，看向了曹元成。
因为他知道，只要曹家还在，那么曹进舫无论犯了什么错，其实不用问就算是解决了……
上头会知道这事该高举轻放，而自家这边，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比如戴罪立功，比如保外就医之类的，双方都有默契，根本没什么问题。
但既然曹元成说出了解决这话，那么就是他真的想解决！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曹老爷子沉吟了一下之后问。
“上次开会的时候，我提醒过进舫叔，让他停止，可他根本没听……咱们家，像进舫叔这么阳奉阴违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曹元成抬头看着曹老爷子道：“咱们家现在是家大业大，而你们这一辈，年纪又大了，我们这一辈托你们的福，一直吃着功劳簿，但随着你们的故去，这功劳簿上的情谊，便也越吃越薄，迟早会有吃光的哪天――近两年，政策越收越紧，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放任进舫叔他们继续这么乱来，我怕现在柳家的下场，就是将来咱们曹家的下场……”
曹老爷子喝茶，同时示意曹元成接着说下去。
“我想乘着进舫叔这事，整顿一下！”
曹元成直视着曹老爷子道：“上头想拿进舫叔立威给我们这些家族看，我们成全上头，同时也拿进舫叔震慑一下我们家族之内……杀鸡骇猴嘛，总要有只鸡，以前我找不到，现在正好有了……”
曹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微颤，看着曹元成道：“进舫虽然不争气，但他终究是你的亲叔叔！”
“刚才坐在这里的，哪一个又是不亲的？”
曹元成笑笑道：“丢出去一个亲的，保下一群亲的――爷爷，划得来！”
曹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心，比我想的可狠多了啊……”
曹元成也深吸一口气道：“爷爷，你丢给我的担子太重，我要是不够狠心，我怕我挑不起来……”
“辛苦你了！”
曹老爷子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拍了拍曹元成的肩膀到：“按你的意思办――你是真的长大了！”
曹元成便笑乖巧的笑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当一个什么都不想，只负责花钱，败家的二世祖……可惜啊，我命不好！”
曹老爷子开怀大笑道：“我们曹家人，什么都有，可这败家子，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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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确无从影响，毕竟海面上的事，无论是电视里广播里，都没有人提及，普通人根本无从知晓……
只有那些经常驰过的军车上满载的士兵，以及京都高官们脸上的阴郁，有心之人才会咂摸出那么几分异乎寻常的味道来……
这些事，普通人无从知道，但如曹家这般的大家族，却是会在第一时间知晓内幕的。
往年，每逢逢年过节，曹家之内从来都是一片热闹景象，前来拜访的各色人等提溜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络绎不绝，有时候甚至为了等待见上曹老爷子或者当家的曹元成一面，当面说上几句喜庆的话儿，都得排上个把小时的队才能轮得到。
但今天，曹家大宅内确是静悄悄的，别说熙熙攘攘拜访的客人，甚至自家的保姆等等，更多的时候都在屋子里呆着，绝不轻易的四处走动……
似乎曹家，今年就没打算过年一样！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的――初一早上的时候，前来拜访的客人都依旧如往年一样排成了长龙，但到了下午的时候，这些人就消失一空，就如那秋风过后消失了的蚂蚱！
只不过这一切，都和海上那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拔枪走火无关……
曹老爷子的书房内，曹老爷子在喝茶。
在他的身边，坐着曹元成等七八人，除了曹元成的面容年轻之外，其余人等，最年轻的都有四十来岁，眉宇间都透着沉着稳重的气度，显然，他们这些人，全都是曹家在各行各业的主事之人……
只不过，这些人的面容虽然看起来沉着又稳重，但他们现在的表现，却是一点儿都不沉着稳重！
“西山地区的那几个家伙，原本说好了乘着过年的时候将事情敲定，昨儿还在我们家门外等着呢，现在可倒好，全特么都跑宋家门上去了――宋家原本就掌控着金矿，这要是煤矿都落他们家手里，怕是从今以后，咱们和宋家之间的关系，可就要从平起平坐变成需要仰着脖子跟人说话了……”
“西山的人是这样，江南的人还不是一样――魔都路家嘴的工业圈，原本都已经吃到咱们嘴里了，今儿我给那魔都书记打电话，人家居然连接都不接了！”
一群人愤愤的议论着，一边忍不住的破口大骂道：“我们曹家好的时候，这些王八蛋是上赶着求上门来，现在咱们家就出了一丁点儿事，这帮家伙立即就翻脸不认人――特么全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说着这些的时候，一群人不断的看向曹老爷子和曹元成，明显是等着他们开口，拿个主意。
曹老爷子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依旧在小口小口的抿着他最爱的顶级大红袍……
“老爷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看二人半晌都没表示，一群人情不自禁的焦躁起来，急道：“要是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咱们曹家可真就要给其他几家彻底的压下去了……”
曹老爷子总算放下了茶杯，目光看向了曹元成道：“现在你是当家的，你说说你的想法！”
“元成本事是有本事，但他终究还是年纪小，还需要历练！”
一群人急道：“这种时候，必须得老爷子你出来主持局面才行……”
“闭嘴！”
曹老爷子呵斥，不怒自威道：“听元成说――我知道他年纪小，但这样的局面，也是他迟早都要面对的！”
一群人不得不忍住怨气，目光看向了曹元成道：“元成，不是大家信不过你，但你应该知道，这事必须慎重――毕竟，说现在是咱们曹家生死存亡之时，都一点也不为过！”
“我懂！”
曹元成笑笑，清了清嗓子才道：“其实在我看来，不能怪那些人见风使舵，毕竟他们靠着咱家，为的也不过是向上爬而已，我们为利，他们为权，各取所需――现在，进舫叔的事，可能在他们看来，是上头准备对我们曹家动手的信号，他们树倒猢狲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道理我们都懂！”
一群人不高兴的到：“我们现在想知道的事，问题到底该怎么解决！”
曹元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接着自己的话题道：“在你们看来，进舫出事，是上头准备对咱们家动手的信号吗？”
“怎么可能！”
一群人齐齐冷笑，心说别说以自家的关系网络，十年八年的之内，上头根本没任何可能向自家动手，就说以曹进舫那点事，就能扳倒自己曹家的话，那自己曹家还算个什么大家族？
“那不就结了？”
曹元成笑着回答。
一群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接着却又都反应了过来，喜道：“对呀，那些人变成墙头草，根本就是他们没看清真相――只要我们曹家根深蒂固，我们慌什么？等风头过去了，他们怎么跑到宋家雷家门上的，就得怎么乖乖的照样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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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成笑笑道：“万事都不用慌，别动不动就自己吓唬自己！”
“是是是！”
“元成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老爷子的风采了，咱们家有你在，不怕不能继续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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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离去之后，曹老爷子这才看着曹元成，满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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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元成笑笑，给老爷子斟茶的同时道：“不过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进舫叔的问题，的确还得想办法解决……”
“解决？”
曹老爷子微微一愣，看向了曹元成。
因为他知道，只要曹家还在，那么曹进舫无论犯了什么错，其实不用问就算是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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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曹元成说出了解决这话，那么就是他真的想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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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爷子沉吟了一下之后问。
“上次开会的时候，我提醒过进舫叔，让他停止，可他根本没听……咱们家，像进舫叔这么阳奉阴违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曹元成抬头看着曹老爷子道：“咱们家现在是家大业大，而你们这一辈，年纪又大了，我们这一辈托你们的福，一直吃着功劳簿，但随着你们的故去，这功劳簿上的情谊，便也越吃越薄，迟早会有吃光的哪天――近两年，政策越收越紧，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放任进舫叔他们继续这么乱来，我怕现在柳家的下场，就是将来咱们曹家的下场……”
曹老爷子喝茶，同时示意曹元成接着说下去。
“我想乘着进舫叔这事，整顿一下！”
曹元成直视着曹老爷子道：“上头想拿进舫叔立威给我们这些家族看，我们成全上头，同时也拿进舫叔震慑一下我们家族之内……杀鸡骇猴嘛，总要有只鸡，以前我找不到，现在正好有了……”
曹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微颤，看着曹元成道：“进舫虽然不争气，但他终究是你的亲叔叔！”
“刚才坐在这里的，哪一个又是不亲的？”
曹元成笑笑道：“丢出去一个亲的，保下一群亲的――爷爷，划得来！”
曹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心，比我想的可狠多了啊……”
曹元成也深吸一口气道：“爷爷，你丢给我的担子太重，我要是不够狠心，我怕我挑不起来……”
“辛苦你了！”
曹老爷子沉默了一阵，终于还是拍了拍曹元成的肩膀到：“按你的意思办――你是真的长大了！”
曹元成便笑乖巧的笑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当一个什么都不想，只负责花钱，败家的二世祖……可惜啊，我命不好！”
曹老爷子开怀大笑道：“我们曹家人，什么都有，可这败家子，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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